就在这一天,因为天津这边下了小雨,地面湿滑不堪,吴江这个人本来就有些洁癖,湿漉漉的地面必定是弄得他鞋底裤腿都是泥,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很恶心,再想想自己目前并不等钱吃饭穿衣,心里只觉得少开一天店,也不会损失多少。
他心里想着,身体却很诚实,起身穿上衣服,懒洋洋的出了门。
那时候天津有私家车的非常少,路上也很安静,他骑着自己的二八自行车来到沈阳道,远远的就看见灯光闪了一片,人头攒动热情丝毫不减。
他推着自己的自行车穿梭于人群中,边走边看看两边的地摊上卖的都是什么,他的如意算盘就是,如果碰到好东西就先自己给收了,然后包装加价的再卖出去,在他眼里,这些每周出现一次的卖家们,不是真正的幕后大家,就是三流的土夫子或者是土夫子在地面上的销赃业务员,应付这些人,吴江可谓是绰绰有余。
一路走过来,也没看见什么好东西,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正准备拐弯的时候,忽然看到拐角处有一点白光,这是一种充电式小型台灯的灯光,因为光线不足,所以,吴江不能很清楚的看到摊位上卖的是什么。
也许是职业敏感,他总觉得,这个藏在犄角旮旯里的小摊子有些不寻常,他把自行车停到一边,然后抱着自己的背包慢慢的走过去。
就在他马上走到摊位面前的时候,忽然感觉黑暗中有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背包,他本能的把背包抓紧一些,然而那只手也开始发力,而且力气要比吴江大得多,他一时没抓住,包被那只手抢走了。
“抓小偷啊。”吴江本能的大喊一声。
因为天黑,而且人多,这个抢包的贼人一闪就不见了,吴江哪经历过这个。人一下子也懵了,不过他并不是很担心,因为那包里只有一个老旧的收音机,是他前几天从一个老农手里收来的。本来打算收拾收拾今天给卖了,没想到还没到店里就被抢了。
既然不是什么真金白银,吴江也就没太在意,再加上人多,大家虽然踊跃帮忙。但因为光线实在太差,闹闹哄哄的也没解决出什么,纷纷安慰了吴江几句,各自散了。
吴江也只是无奈,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这个摊位的好奇,他还是走过来,蹲在摊位前,巴拉巴拉那块破布上的东西,心说都是海货,不值钱。
这摊主一看。立刻蹲下来,一笑,“这位老板,想要点儿什么?”
吴江抬眼看了下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说:“我随便看看。”
说完,转身要走,可是刚站起来,就感觉身后有一束灯光射过来,那人举着小型台灯走到吴江身边,小声道:“这位老板一看就是行家。恐怕不会随便看看,您的铺子在什么地方,我去您那蹭杯茶,如何?”
吴江本来有些厌烦。可听这人说话确是很上道,一笑,指了指前面不远处一个黑着灯的铺面,说:“前面就是,走吧。”
一杯香茶上来,这人吧唧吧唧嘴。说:“好茶啊,老板怎么称呼?”
吴江说道:“姓吴,老哥您贵姓?”
这人呵呵一笑,摸了摸自己大拇指上的扳指,说:“姓王,王三胖,叫我三胖就行,家里排行老三,爹不疼娘不爱的。”
吴江听着心里一笑,心说这什么跟什么啊,怎么排行老三就爹不疼娘不爱了呢,这不很奇怪吗。
王三胖用脚提了下自己放在脚边的那个布袋子,说:“吴老板好眼力啊,一眼就看出这这东西都是海货,不错,不错。”
吴江谦虚一笑,说:“过奖了,我不过是从小接触这些东西,看得多了,自然有些眼里,算不得什么厉害,不过,恕我直言,三胖兄你的这些海货从何而来?”
王三胖一听,立刻收了脸上的笑容,抿了口茶,放下茶杯想了一瞬,说:“吴老板是看出了什么,不妨直说。”
吴江神秘一笑,坐在来翘着二郎腿,挥了挥折扇,不紧不慢的说:“虽然是海货,但这东西在土里也呆了不少年头,一般眼力的买家是绝对看不出来的,王老板尽可以狮子大开口,若是遇到真爱此物之人,定会赚的盆满钵满。”
王三胖呵呵一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吴江,吴江也没在意,继续道:“王老板来我这儿,不是只为了一杯茶吧。”
“当然不是。”王三胖一笑,然后站起来在吴江的店里面转了一转,眼睛毒的像是扫描仪,扫过一众货架时,圆圆如西瓜一样的大脑袋晃了又晃,说:“十之**,连海货都不如,王老板你这生意也不好吧。”
吴江霎时间一脸黑线,心说你他娘的怎么知道老子生意不好,不过转念一想,也还真是,要不是铺子是祖宗传来的,不用交房租,他这日子也快过不下去。
虽然被人说中了,但嘴上还不承认,眉毛一横,说道:“我生意好不好与你无关,你到底有什么事儿?”
王三胖把地上的那个布包拿起来,然后放在桌子上,打开之后从这一对鼻烟壶玉戒指等小玩意中间拣出一枚戒指,吴江虽然做生意不在行,在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