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下的河床上堆满了生活垃圾,远远的就能闻见臭味,脚下踩的也是生活垃圾,不过时间久了,这些东西早就风干了。
我站在哪往前看了看那,桥洞那边由于接近水位,所以有些潮湿,我看到河床上有很多泥脚印,也就没敢过去,正准备想走的时候,忽然看到桥洞外面的一个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他脸上手上甚至连头发上都是泥,墨绿色带着浓浓臭味的淤泥让人三米之外就觉得恶心。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蝈蝈,也就是后来的千珏,那时候我只觉得他是一个流浪的可怜人,看着他,也想到自己刚被赶出萧家的时候,身无分文也曾流浪街头,什么水泥管啊地下室啊,我也是住过的,所以当时我也是发了善心,把钱包里带着的所有现金,三千多块全部拿给他,那个时候的千珏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而我转身想走的时候,他却忽然说了一句:“你能带我回家吗?”
就是这句话,让我想都没想就走回去,扶着他起来,我问他会不会游泳,他说会,我就让他自己跳进河里先洗洗干净,然后等着我,我去给她买衣服。
那时候的千珏,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他看着我,随后还是点了点头,我从桥下走上来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这是个人,不是一只流浪狗或者流浪猫,我若是把他带回家,这不就等于是贩卖人口吗?
我站在桥上看着正在河里洗澡的千珏,心说这个人看上去身体很好,不像是有病的,而且他四肢健全,模样长得足以秒杀很多少女心,这样的一个人,也许是因为感情受挫或者其他事情才会想不开而躲在这里的吧。
我当时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低头一笑,转身想走的时候。余光无意间看到桥洞外,刚才千珏蹲着的那个角落里,那面墙上,居然有一张棋盘。棋盘上黑子用的是淤泥。白子用的个则是血,黑白两子出现的位置呈现出一个非常奇怪的造型。
我虽然不懂围棋,但我也能肯定,这白子围城,黑子则是自断后路。这样的局面分明就是黑子自杀,白子屠城。
思绪一下又被江沅的说话声拽了回来,他此刻正站在千珏身边,两个人并肩站在通道的另一边,紧贴着墙壁看着对面墙壁上粘着的宣纸,说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千珏面色沉重,声音似乎也略带沙哑,说:“四年前,我被老大捡回家的那天,我还记得。我正在用泥和血再画一个棋局,后来我跟着老大回家后,我也曾在纸上和电脑上画过,只是我一直不知道这张棋谱的含义,再加上那时候我严重失忆,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久而久之,我自己也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江沅听后回头看我一眼,然后继续道:“那你现在能想起来这是什么了吗?”
千珏沉思一会儿,说:“我想。这个棋局应该是我在西海海底城寻你的时候在某个地方看到的,据我推测,那个时候我的处境应该是非常危险,所以情急之下我就记住了这个。后来我成功脱险,所有的记忆就是剩下这张棋谱,其它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江沅问道:“照你这么说,这四年来你的记忆一直没有恢复过,一点都没有吗?”
千珏点点头,“是啊。直到半年前,我和老大在李老四那看到张扬,那时候我看到他的脸,脑子一下闪现出什么奇怪的回忆,而在云雾山庄我看到了你,我才肯定,你们一定和我的过去有关系,所以我一路上都在观察你们的一举一动,想找个机会问个明白。”
江沅略有所思,然后说:“难怪,我和张扬暗中调查你爹下落,却迟迟没有线索,当时我们还在怀疑你是不是已经葬身大海,因为如果你活着,不可能不跟我们联系,原来你是失忆了,那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从西海来到北京的吗?”
千珏摇头,显得非常困惑,“我不知道,即便是现在,我的那段记忆依然是缺失的,但我可以肯定,我一定不是自己走到北京的,因为我身无分文,也没有身份证,所有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全都不在我身边,我想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暗中操作。”
江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张棋谱,忽然一笑,“我们有救了。”
我立刻凑上去,问道:“你们找到办法出去了?就在这儿棋谱上?我怎么看不出来啊!”
江沅自信一笑,脱口而出,“哥,你不懂围棋,自然也看不出这棋局的含义,当然不明白了。”
我听他喊我一声哥,心下一喜,“你小子终于不耍脾气了是吧,啊?”
江沅收了脸上的笑容,回头看我一眼,说:“我不是跟你耍脾气,我不过是让你明白一个道理,朋友在乎信任,亲人更要如此,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不好受。”
我举着双手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说:“行啊,你小子怎么说怎么做都有理,不过这次我可不会谢你,都是因为你任性我们才会吃饱了撑的没事下这个盗洞,现在好了,被困在这里差点儿成了陪葬品。”
江沅无奈瞪我一眼,说:“你还真是笨的可以,你应该知道大成是什么人了吧,也知道那于雪雯是什么人了吧。你以为我不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