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中,蓝色魅影一闪而过,我和蝈蝈谁都没看清是什么东西,紧张时刻原本神志清醒的江沅忽然变得痴痴呆呆,嘴里一直嚷着肚子饿,像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似的。
蝈蝈愣了愣神儿,转头看着我,问:“老大,这是演技派的吧。”
我没心情跟他斗嘴,回头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半休眠状态的“八爪鱼”,心说难道这东西跟他有关?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蝈蝈说了,没想到,他居然相信了,而且还一本正经的拍着我的肩膀,说:“萧先生学识渊博,通晓古今异事,你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滚犊子。”我推开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然后蹲在江沅面前,此刻,他正像一个周岁婴儿一样,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空气中的某个方向。
“兄弟,玩儿够了吧,该干正事了。”
江沅眼珠动了一下,我以为他是清醒了,没想到下一秒就听见他说:“我肚子饿了。”
我已经无语了,干脆坐在他旁边抽烟,这里好像有什么通风口之类的地方,空气质量还不错,呆了这么久,也没感觉胸闷气短之类的缺氧反应。
“怎么办?”蝈蝈坐在我对面,看着我也看着江沅。
“我哪儿知道啊。”我把烟掐了仍在地上,“你说,来的时候浩浩荡荡的多拉风,现在呢,就剩咱们四个,一个昏迷不醒,一个痴痴呆呆。”
蝈蝈也哀叹一声,忽然把我拉到一边,说:“要不,我们自己走吧,反正那小哥不是说了吗?前面就是主墓室,里面有个通往外面的盗洞,我们摸上几件好东西从哪儿出去,反正这里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也没人会追究的。”
我几乎是用极度不可思议的眼神在看他,手心里开始出汗,内心是真的被他这番话惊到了。
“你小子怎么能说出这么混账的话来,我们自己走,他们怎么办?”我指着江沅,对他低声说:“你让我把他也丢在这儿等死吗?”
蝈蝈没说话,只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坐在不远处看着身后那只“八爪鱼”,而我则心事沉重的看着江沅,心说,大哥,你要是装的就太不是东西了。
沉默了大约十几分钟,蝈蝈忽然大叫一声,然后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指着那“八爪鱼”说对我说:“老大,你玩儿国产单机游戏吗?”
我愣了下,问他:“什么意思?”
蝈蝈说:“有的职业是妖,有的职业是魔,还有的职业是仙。”
“然后呢?”我问道。
“妖和魔一般都会吸食人的魂魄,或者吞噬人的心智,能了解吗?”
我大概明白了他要表达的意思,哦了一声,说:“你的意思是说,那只“八爪鱼”就是这古墓中的妖或者是魔,它吞噬了江沅和梁军的魂魄,所以他们现在一个昏迷不醒,一个痴痴呆呆。”
蝈蝈朝我打了一个响指,说:“没错。”
我无奈的看着他,摇了摇头,说:“少年,你想多了。”
蝈蝈却不以为然,他抓起一块石头像仍铅球似的朝那“八爪鱼”扔了过去,我心说,卧槽,你丫是嫌刚才不够刺激吗?
石块儿不偏不巧的正中八爪鱼的眉心部分,这一石头砸的,那八爪鱼立刻精神了。
刺眼的白光瞬间出现,差点儿闪瞎了我的眼睛。
“你小子想干嘛?”我大喊着。
蝈蝈也是捂着眼睛踉踉跄跄的走到我身边,拉下我当在眼睛处的手,说:“老大你看,有反应了。”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果然,在这个八爪鱼被蝈蝈弄醒之后,梁军和江沅也似乎跟着精神了。
我赶忙查看下梁军的情况,他已经可以睁开眼睛了,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可我就是听不清楚,好像是在说梦话。
江沅这边情况好了许多,他已经能认出我了,只是记忆好像出现了些问题,他能记得到过北京,也记得在潘家园我的铺子里喝过茶,却独独不记得给过我一张九位数子的支票,更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和蝈蝈交换下两人的情况,我总结出一条可怕但却是事实的结论。
那就是在这个地方我们都或多或少的丢失了自己一部分记忆,包括我自己在内,我之前昏倒,醒来之后也是不记得这边的事情,后来恢复了一些,但依旧不能完全恢复。
我让蝈蝈给梁军吃一些饼干,看看他的反应,没想到,梁军在吃完饼干之后忽然对我说:“我吃饱了。”
蝈蝈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看口型像是在说:“两个人状况一样,都是要吃的,难不成他们被一只饿死鬼缠身,这里是秦万军大将军的墓,难道这秦万军死的时候是饿着肚子走的”。
我朝他摇摇头,说:“这下事情复杂了。”
就在这时候,那只八爪鱼忽然再次发狂,它的数只触角又开始在空中摇摆企图寻找猎物。
一个横扫千军,那东西的触角几乎是贴着我的头顶划过去的。
我背起江沅撒腿就往主墓室的方向跑,一路上虽然伸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