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感觉是趴在一个人的背上,一只手轻拍我的肩膀,头痛欲裂的感觉瞬间回来了。眼部神经好像痉挛一般,试了几次才勉强睁开双眼,跳动的火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老大,你醒了?”
蝈蝈举着火把站在我旁边,关切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
“这是?”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说清楚这两个字。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前面传来,“这里是地龙谷。”
火光中,江沅一身血污的朝我走来,“醒了就好,这里需要你的帮忙。”
我的记忆出现了短时间的休克,扶额靠在身后的岩壁上,余光看到刚才那个背着我的人,是梁军。
借助火把的亮光我看清了这个地方的结构,人工开凿的洞穴内残留很多彩色人俑,这些制作完成却来不及下葬的珍品在黑暗中度过了两千多年,如今,它们却以这样的一个机遇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
我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把相机拿给蝈蝈,并叮嘱他妥善保存。
黑暗中一点火光正逐渐靠近我们,江沅和梁军立刻拔枪严阵以待,而蝈蝈则把我护在身后,并小心叮嘱我说一定不能再昏过去了。
我正琢磨他话中含义的时候,火光闪了一下就消失不见了,江沅微微侧身的同时,一个白色影子从我眼前飘过,速度之快让我甚至不能肯定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
环顾四周,问道:“其他人呢?”
“他们还在下面。”
梁军丢给我一把军刀,说:“等下无论看见谁,都不必犹豫,砍下去就行。”
我接过军刀别在腰间,然后问他,“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只有我们几个在?”
江沅淡然的看着前面的无尽黑暗,说:“说来话长。”
我急了,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子,说“长你也得说出来啊,说一点不就短一点了吗?”
江沅很奇怪的瞥了我一眼,“我不想说。”
拒绝的理由永远是用最简单的,这也是江沅处理人际关系中最常用的语言技巧。
说话间,只感觉头上有东西在爬,本能的用手去抓,却抓到一个非常奇怪的软体生物。
黑亮黑亮的毛发足有二三十厘米长,几千几万根相互缠绕在一起,好像一颗黑色的汤圆。
置于掌心,黑汤圆瞬间变成一条长约十几厘米的黑长虫,虫头的部分呈三角形,除了头部两边各有一只眼睛外,中间还有一只墨绿色泛着荧光的天眼。
“二郎神家后花园的蚯蚓原来是长这个样子的。”
蝈蝈嬉皮笑脸的对这条黑长虫指手画脚相当放肆,而条黑虫似乎通晓人言,在蝈蝈肆无忌惮取笑它的时候竟然喷出一股黑烟,味道有点儿像家里的油锅烧糊了一般。
“它还会放屁攻击人。”蝈蝈捂着鼻子大叫。
叫声惊动了江沅和梁军,而此时,我忽然觉得全身奇痒难忍,裸露出来的皮肤上赫然出现绿豆大小的黑色斑点。
梁军朝我这边开了一枪,刚好打中了被我甩出去的黑长虫,就在它落地的瞬间,我的脚下忽然出现一股黑气,蝈蝈吓得丢下火把过来拉我,但为时已晚,我只感觉自己全身僵硬,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逐渐往下陷。
江沅立刻用绳子套住我的腰,大喊道:“大军,快去救人,不能让他陷进去。”
我伸着双手却一点儿都使不上力气。
蝈蝈那边也传来一声惨叫,他也出现了和我一样的情况,平地无故起波澜,这团黑气就好像是具备腐蚀岩石作用似的,它一出现,脚下的岩石就松软的跟豆腐一样。
江沅赶过去救蝈蝈,不过,蝈蝈那边才刚没过脚踝,而我这边已经到腰身了。
梁军双臂忽然发力,他的迷彩服尤其是胳膊的部分瞬间裂开数条口子,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我感觉自己被抛上了半空,重重的撞在岩壁上然后掉在一堆陶俑中,压坏了不少精美的侍女俑。
“大军,你想摔死我啊。”我疼得龇牙咧嘴,牙缝中含糊的挤出几个字发牢骚。
江沅见大军把我救了上来,当下吹响哨子,一长一短,这个暗哨意思就是撤离。
梁军接到指示后快步走向江沅,一拉一甩一推,一套动作完成于瞬间,我身边一下就多了两个人,江沅自然是非常干净利落的平稳落地,而蝈蝈则比我还惨,不仅是撞在岩壁上,还摔进了旁边的一个泥坑,出来的时候像只泥猴子一样狼狈不堪。
三人简单准备下就去接应梁军,可没想到,就在我们赶过去的时候,梁军头顶的矿灯忽然灭了,取而代之的确是一双大如铜钟的幽绿色眼睛,它此刻正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四个。
“糟糕,我们惊动了地龙子,快走。”
江沅拉起我和蝈蝈用力摔了出去,他把自己的矿灯扔给我,说:“你们找个地方躲起来,这东西是瞎的,只要保持黑暗它就找不到你们。”
说完就脚踏岩壁翻身而过,几下闪身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