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燕越走越近,她目光呆滞,好像一具没有生命的丧尸,我八舅舅曾教过我,危急时刻争取先机,一般都会赢得胜利。
我瞄准她手上的药箱开了一枪,没想到,康燕一个非常漂亮的转身,不仅躲过了我的射击反而几步窜到我面前不远的地方,骂道:“你小子有病啊,敌友不分是不是?”
我一下就愣了,举着枪往后退了几步,我一动,我身后的几个伙计也跟着往后挪,康燕把药箱放在地上,自己靠在一块大石头上脱了鞋袜,然后看着我说:“愣着吃屎啊,还不过来帮忙。”
我有些迟疑,试探着问她:“你是谁?”
康燕很不耐烦的看着我,说:“你也撞见鬼了?别啰嗦了,快帮我把它弄出来。”
我用手电照她的脚,纤足白皙,表面上并无异状。
康燕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外科手术刀和一把止血钳,以及一些纱布,见我依旧是站在哪儿一动不动,有些生气,骂道:“江沅这混小子让我跟着你安全些,安全个屁啊。”
我心说,丧尸会骂人吗?
赶紧把枪放下,几步跳到她面前,说:“不好意思,刚刚遇到些意外,有人......”
“有人冒充我是吗?”康燕瞪了我一眼,“我就是知道有人冒充我,这才马不停蹄的从后面赶上来,途中踩到一个水坑,不知道这水里有什么东西钻进脚心里了,我的脚一直疼,而且小腿酸麻,好像是中毒了。”
我抬着她的脚看了下,脚心的地方有一个瓶盖儿大小的黑斑,我打开矿灯再仔细一看,立刻头皮发麻。
黑斑处无数像头发丝一样的东西一动一动的,我用棉签戳了下,软软的好像蚯蚓一样,可是蚯蚓没这么细,看来又是一种不知名的生物。
康燕见我脸色不大好,举着矿灯想看看自己的脚底板究竟怎么了,我担心她看了之后会被吓昏,赶忙用手挡住并拿开矿灯,说:“放心,没什么大事,割伤了而已,有点儿感染。”
康燕是医生,自然知道感染是什么临床反应,所以,即便是我说了她还是有所怀疑,不过我把矿灯拿到一边,她又没有其它的照明工具,也只能作罢。
我招呼过来两个伙计,让他们帮我找一些柴火,然后在烧一锅开水准备好。
我拿着手术刀,剪刀,旁边还有一锅开水和一堆篝火,而我对面还坐着一个女人,这画面怎么看都像是在给孕妇接生。
我让一个伙计坐在康燕身边以防万一,而我则拿出一枚银针在火上烧了下,算是消毒,嘴里叼着强光手电把她的脚放在我的大腿上,我用银针轻轻地挑起一根“头发丝”,然后用镊子夹住它的尾巴用力一扯,一条十几厘米长的不明生物给我拽了出来,它还活着,而且身躯迅速蜷缩在一起,紧紧的缠着这根银针,我把它放在一个培养皿里,那是康燕随身带着用于搜集样本的器皿。
一个多小时,我就是这样一根一根的把那东西都拿出来,每拽出一根,康燕就是疼的咬自己一下,等我把东西都清理干净了,她的十根手指头也没有一个是好的了。
脚底的黑斑部分已经清理完毕,惨白惨白的就好像是一个筛子,都是细细的孔,我这样的大老爷们儿看了都感觉浑身不自在,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女人。
按照康燕的指示,我给伤口处上了药,因为没有出血,所以只是一些消炎药,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建议她打一针破伤风另外注射一支血清,因为我感觉这东西应该是有毒的,而且从康燕的发病症状来看,蛇毒的可能性很大。
伤口包扎完成后,我把培养皿中的东西拿给她看,我以为她会吓得大叫或者直接晕过去,没想到,这是一女汉子,看到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时不仅没有任何惊叫之类的过激反应,反而很淡定的打开盖子近距离观察,大约几分钟之后,康燕把培养皿拿给我,说:“找个地方烧了。”
我本想把这东西扔进篝火里算了,可是这个时候蝈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江沅和李老四。
“怎么回事?”江沅看到康燕的脚包了纱布,颇为关切的问她:“怎么受伤了?”
康燕指了指我手上的培养皿,说:“你去看看吧,张老爷子说的没错,这地方人来不得。”
江沅从我手中拿过培养皿,淡淡的说了句:“地龙子。”
我听不太清楚,问他:“什么地龙子?”
江沅把培养皿无比精准的扔进火堆,十秒不到,就看见原本红色的火焰瞬间变成蓝色,而且是那种很正的蓝色,江源说自己在十年前曾在四川境内的深山老林中见过这种东西,它们生活在地下,靠吸食洞穴生物血液为生,含有微量毒素,不会致命。
我听后稍稍放心,现在的我,无论遇见什么,多恶心多奇怪都没关系,是要不致命就一切OK。
康燕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说:“这东西应该生活在地下很深的地方,而我刚才一路上山,只是踩过一个水坑,那水坑的水很浅,由此推断,这东西已经出现在地面了。”
江沅顺着她的话继续道:“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