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门熟路到了这家新华书店的三楼，肖哲找了十分钟，没发现有自己需要的新书，有些失望地带着娄筝离开了。
而这边小区别墅里的潘老很快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潘老若有所思地放下电话，靠在黑色的楠木躺椅上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不一会儿书房的门就被敲响。
进来的是一位穿着深色旗袍气质淡雅的六旬妇人，两鬓做卷的头发已经斑白。
老妇人端着的托盘里有一碗颜色深沉的中药，正在冒着新鲜的热气。
很快整个书房都飘散着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儿。
“老头子，喝药了。”老妇人把药碗端到潘老面前，用眼神催促着他快喝。
潘老也不犹豫，端起瓷碗凑到嘴边把温热的汤药一口喝尽。
他咂了咂嘴，又喝了口旁边茶盏里的清茶，复躺回躺椅上。
老妇人是潘老的妻子，两人一起走过几十年，感情甚笃，同时两人也是一起从那个混乱的时代过来的，情况特殊，这就比一般的夫妻更多了些默契。
虽然两老到现在都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但是这么多年过来，老夫妻感情却没有因此受到任何影响。
潘老的妻子姓余，尊敬两老的人甚至还会叫一声余先生，但是一般小辈都叫余奶奶。
余奶奶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老潘，小芸还小，你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再说这样也让成风没脸。”
潘老眼睛微微闭上，不想理老伴的念叨。
“前阵子小芸来，瞧见你，孩子高兴成那样，还跟着你忙前忙后的，你却给人家小姑娘甩脸子。亏你还是爷爷辈儿的人呢！越活越回去了！”
潘老霍然睁开眼，一双眼睛周围虽然布满皱纹，但是眼神却犀利深沉，像是在猎场上久经磨砺的雄鹰。
“老婆子。这个孩子不值当你这样，她和她父亲做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余奶奶身体一僵，片刻后，长叹口气，“小芸也不过只是个孩子而已。你何必要那么较真。”
“这些事你不用烦，我都自有安排。”
到底余奶奶还是没劝动潘老，这么多年一起生活，她知道丈夫非常固执，一旦是他认定的人不合适或者是让他失望，他就会立即将其排除在外，再也不会给他们第二次机会。
她和丈夫一辈子都没有孩子，当初两人是家族联姻，但是却少有的婚后合拍，婚姻生活也算是幸福美满。后来国内政权动荡。两家的家主都牵涉其中，最后动荡过后，余奶奶家里的势力几乎倾覆，而潘家这边虽然实力基本保存，但是以前掌权人也大多没了，最后只靠着潘老一人挑下大梁。
潘家背景特殊，不见光的生意更是占大头，潘老没有直系后代，潘家又人丁凋零，于是他的那些手下就表现的更为热切。
既然潘家无人。那这些产业日后肯定是要交给人管理的，那最有可能的便是他手下培养的那些二把手，其中顾成风就是其一。
顾成风妻子早逝，只留有一个女儿顾芸。
顾成风在潘老手下做事。家里女儿没人照顾，所以顾芸小的时候经常陪在潘老和余奶奶身边。
余奶奶是没什么城府的人，顾芸从小又长的娇俏可爱，余奶奶膝下孤独，就真的把这个女孩当做自己的孙女来养。
也正是因为顾芸，顾成风才能有更多的机会在潘老面前表现。顾芸也一直是这样为父亲争取机会。
潘老手下的各行各业并非只有顾成风一个二把手，甚至为了选出满意的继承人，潘老这些年又着意培养了几个二把手，这样竞争的关系越来越激烈，随着顾芸渐渐长大，顾成风觉得自己慢慢失去了优势，就暗地里多了许多小动作。
在余奶奶眼里，顾芸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女孩，但是在潘老犀利的观察下却不觉得。
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顾成风教出来的孩子，性格果然和顾成风相近。
顾成风以为他老了，不大管事，身体又不好，以为他做的那些事瞒的滴水不漏，实际上在顾成风没有发觉的时候，潘老早已派人盯上了他。
姜还是老的辣，没有这种深远的目光和头脑，潘老也不会在那次全国的大清洗中活下来成为胜利者。
之所以还没有和顾成风撕破脸皮，也不过是因为他事情做的还不太过分，加上余奶奶的面子而已。
明白老伴不想再谈论顾成风父女，余奶奶缓和了脸色，转移了话题。
“老潘，你去哪里请的大师，这次的汤药倒是管用，我跟着你后头吃了两个疗程，觉得眼睛最近好使多了。”
见老妻不再提这样的烦心事，潘老心情也放松下来，想起那天无意间碰到的小女孩，潘老眼里的兴味更浓，“哪天带来给你见见，你绝对猜不到这个人的模样。”
“哦？都被你这刁钻老头看上的人，我倒是真要见见了。”
在另一处高档小区中，顾芸放下手中的书，家里的保姆敲门送水果，她站起身去开门，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