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叔,你说的是真的吗?”
牛鸿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变得肃穆起来,“我记得我娘说过,我爹是一个姓牛的北方豪强,因为得罪了太多的人,被他的仇人联手杀上门来,我娘抱着一岁不到的我逃到了牛家村。”
“然后,我们母子两在牛家村住了下来,我四岁的时候就遇到了大叔你,不料半年不到你就走了,再过了一年多我们那一代发生了瘟疫,村子里的人差不多死光了,我被迫带着苦儿流浪江湖。”
“再然后的故事,你知道了,我带着苦儿来到了怒州,重新遇到了你。”
他的声音一顿,“现在你告诉我,我是什么世子殿下,一边是我亲身经历的,一边是听你说的,你觉得我应该相信谁呢?”
任重来闻言一愣,正要说话,外面突然传来吵嚷声,旋即木怡青的声音响了起来,“公子,公子,快出来吧,打起来啦。”
牛鸿一愣,正要起身出门,任重来一伸手,“少爷,你不要出去,这事儿交给我老任了。”
说罢,任重来拔腿冲了出去。
牛鸿看着任重来的背影,眉头微微一拧,对于任重来说的话,他的心里事实上已经相信了,因为钟浩然曾经说过,他修炼的功法很大可能就是烈日心经,普天下能够吞噬钟浩然真气的功法,除了烈日心经再无别法。
而且,牛鸿还记得之前结义大哥连重山说过,郝连达是枯竹禅师的弟子,而枯竹禅师是世上唯一修炼了烈日心经的人。
还有个最有力的根据就是任重来的箭术太强了,几乎罕有敌手,而牛鸿的箭术也是师承于他,从北到南走了一趟之后,才发现原来箭术真的强大到了无敌了。
只不过,牛鸿并不想应承这个身份,两世为人的他见多了这样的故事。落魄的王子在父辈心腹的支持下意图重新夺得江山的故事。
然而,故事的结局几乎清一色的以王子失败而告终。
牛鸿才刚刚炼化了体内那道折磨了他十多年的剑气,终于不用担心一觉睡下去之后,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亦或是在生不如死的发病之中逝去。
可是,那毕竟是他的生身父母,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既然知道了,又怎么能无动于衷?
牛鸿抬起双手紧紧地捂着脸颊。心里默默念叨起来,“苍天呀,大地呀,来个神仙姐姐告诉我怎么办吧。”
一声声惨叫声响起来,将牛鸿从沉思中惊醒,放下双手,就见木怡青飘然而至,“公子,公子,你快去看看吧。任大叔把那些人打伤了。”
“青青,到底怎么回事?”牛鸿眉头一拧,“不是让你去卖酒么,怎么还打起来了?”
“公子,那两个家伙想欺负我,想要动手抢呢。”木怡青见牛鸿脸色不善,迅速耷拉着脑袋,“对不起,公子,是我惹事了。”
“谁敢欺负你。我去弄死他。”牛鸿眉头一拧,拔腿就往外冲去,这还了得,居然敢欺负小爷的女人。活得不耐烦了吧。
只不过,牛鸿才冲了出去,任重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少爷,有几个人敢欺负青青,我已经揍了他们一顿。把人都扔进河里去了。”
“青青姑娘,你给我作证啊,我看没有欺负你。”
“就是呀,青青姑娘是那几个家伙仗势欺人,我们可是很老实地排队等候着的。”
……
人们顿时纷纷向木怡青求情。
任重来威风凌凌地从墙头上落下,恭恭敬敬地站在牛鸿的身后,让人一看就知道他的身份是看家护院的家仆。
牛鸿见状一愣,这才想起来刚刚任大叔跪在地上,是先叫自己少爷,然后再称呼自己为世子殿下的,偏偏自己刚刚没有在意,就这么直接把他搀扶了起来,他也就坡下驴以家仆自居了。
“青青,谁要是敢乱来,以后云梦青就再也不卖给他。”
牛鸿扫了一眼人群,倏地转身往房间里走去,这会儿心里正烦闷着呢,哪有心情理会这种小事儿。
看着牛鸿有些孤傲的背影,任重来摇摇头,知道他一时半会很难接受这个现实,总得要有个适应的过程,而且,承认这个世子殿下的身份,可不是荣华富贵和权力的继承,反而是责任的继承。
不过,以牛鸿的性子,迟早会面对这些现实的。
“我家少爷的话都听到了。”
任重来转过身,大手一摆,“一个一个地排队轮着来。”
木怡青看着眼前这一幕,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任重来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这样的人居然甘愿给牛鸿做家仆!
只不过,牛鸿并没有把任重来当成下人,而是称呼他为大叔,怎么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就称呼牛鸿为少爷,以家仆的身份自居了?
这是怎么回事?
木怡青并没有把心里的疑虑表现出来,因为她已经忙碌得顾不上去想这些了,过秤,收银子,检验银子的成色等等。
家里的二道酒不多,也就是三百多斤而已,十来户人家分每户也就三十斤的样子,不过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