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的船队在云安县停留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就拔锚起航向西江上游而去。清晨回回马玉看着咏春河里烧成灰烬的小沙船,眼皮直抽抽。
昨晚在小沙船上,深井镇千户的朱千户的人,激烈抵抗,马玉的回回士兵一百多人愣是攻不下小沙船。面色微黑的姓江的主薄站在狼狈逃下沙船的把总马玉,阴毒的说了一句,“放火烧船!”回回把总马玉觉得汉人的小人怎么那么多,茶洞镇的码头可是有一两百艘船的啊!
姓江的主薄就命令云安县的衙役们放火烧船,一时间茶洞镇的码头滚滚的浓烟所笼罩,因为没风码头的浓烟还特殊,它并不是向上冒去,而是变成一大团烟团,笼罩整个码头上面……姓江的主薄在火把照应下,冰冷的脸上嘴角一丝冷笑,烧吧,烧吧,让这些船上的人登极乐仙国。
原来姓江的主薄是清茶门教再云安县的大香主,姓江的主薄最近收到教尊的命令,命令他引导他下面的香主们默默地潜伏,暴动的时间还没到。这次去小湘村剿匪姓江的主薄怕官兵们一道小湘村,二狗儿他们就要暴动了,谁都控制不了,清茶门教教尊的法令是一定要坚决执行的,要不清茶门教会受到极其严厉的惩罚,想起那些惩罚,姓江的主薄就觉得毛骨悚然。何况烧了码头船下水捞银子,那帮回回兵得了好处,谁还愿意去小湘村剿匪。
回回兵如果烧了茶洞镇的码头,就让云安县县令朱砂背黑锅吧!
“着火了!!着火了!!咳咳咳……”小沙船上一个船工被浓烟熏得根本看不清船上的情况,这时候小沙船的火势蔓延开来烧到其它隔壁的货船,突然咏春河上刮起一阵怪风,火借风势一会功夫码头上的多条船着火,有人惊叫着从船上跳入咏春河里。
回回把总马玉,想起今晚上的一幕,就感到心力交瘁,他的回回士兵三十六死,五十八伤,折损了一半,这好彩的大明内陆,否者他的士兵会逃跑。
想起一个时辰以前,马玉伸手摸了一下脖颈,冷嗖嗖。刚才就在那艘小沙船上,回回把总马玉刚要张嘴骂娘。电光火石之间,亲兵队长闵叔进手中的横刀一翻,直抽下去,重重的打在靠近东海的回回士兵脖颈上,这回回士兵双眼泛白,直接倒在了地上。
靠船舱的那个旗总本来有点走神,突然发现对面的士兵被打倒,刚要反应,只觉得眼前一闪,一把长刀抵在了咽喉处,顿时什么话都喊不出了。这时回回把总马玉吓得连滚带爬出了船舱,出了船舱在外头几个回回士兵的搀扶下,踩着踏板下了沙船这才反应,下意识的喊叫,“来人啊!有贼匪!”。
亲兵队长闵叔每天练武,在小沙船上也没休息,朱浩在千户府小校场跟随闵叔练武时,好奇的问闵叔他的横刀怎么切得又准又快。练完武的闵叔笑眯眯得答道:“从前刀法花哨繁复,光是起手的姿势就有百余种,练都练不过来,可自唐朝传承下来,起手姿势只剩下七种,出手第一下的动作只剩下三种,没什么别的原因,杀人伤人务求简单有效,而不是好看,所以不实用的都被人废弃了。”
亲兵队长闵叔十年前就是京城的名师,出身禁军,谁知道,遭了小人的陷害,充军之广东雷州府得了病,奄奄一息。朱千户假商人正好到雷州府做买卖,就叫郎中治了闵叔的病。闵叔好了之后就对朱千户感恩戴德,朱千户花了百两银子给闵叔造新的黄页,使闵叔入了新宁县籍。
那个旗总被闵叔的刀刃抵在喉结处遍体生寒,不自主的往箱子里面靠,那个旗总清楚的感觉到咽喉上那刀刃在微微颤动,这更让他怕的要命。
十几个回回士兵惊呆了,朱千户的亲兵们,迅速包围的这十几个回回士兵,一人一个快速得制服了回回士兵,那个旗总看清楚,这里的深井营的士兵拿着的灰不溜秋的兵刃,当真别扭异常。
那个旗总刚要张嘴求饶,就被身边高大威猛的看起来向头目的深井营士兵一逼伸手扭住旗总的胳膊,那个旗总下意识的要挣扎,却根本挣不开,力气这么大!脖子上得鲜血就流了出来!
这时东海也拿起五六军刺,吩咐亲兵道:“把回回士兵的腰刀卸了,关在后面的船舱,剩下的兄弟两个两个披甲上甲板,把虎蹲炮架到甲板舷上,打出老爷的大旗,我要看看,回回如何收场!“
东海军刺随手一比划,旁边走过两个亲兵不一会给东海穿上胸甲带上头盔,穿铠甲的速度奇快无比,那个旗总脸上露出吃惊的神sè。据传海外有金钢铠甲又轻又薄,穿着快速,防御力还强,着二十来个深井营的士兵人人都穿好了铠甲,拿起了火,枪,那个旗总倒吸了一口冷气。
穿完铠甲东海回过头望着旗总道:“我有话要问你,你要敢乱说,就宰了你,明白你就点点头。”那个旗总拼命点头,东海示意闵叔松手,闵叔也把横刀向后撤了撤。
东海问:“你们是哪路官军,”
“我们是广州大四卫的士兵,”
“为何要到此处,““去小湘村剿匪,”那个旗总战战兢兢地说。
“所部有几何,你们的头目是谁,”东海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