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更正,大约两点
杀一个何均容易,但这却不是羊祜的初衷,如果仅仅是为了泄愤或者是为了周旨报仇,羊祜大可以一杀了之,但羊祜首先要考虑的,还是要为周旨讨回公道,为周旨昭冤沉雪,所以羊祜直接将何均及所有的人证物证,一并交往洛阳朝廷的廷尉府,由朝廷方面来处治此事。
杀周旨的罪魁祸首是司马骏,不过现在司马骏已经沦为了蜀人的阶下囚,就算是想追究他的责任也是鞭长莫及了,更何况死者已矣,羊祜就算是杀掉何均,也不可能令周旨复生,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为周旨恢复名誉而已,相信朝廷有司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可以还周旨一个公道。
对于羊祜而言,这件事也只是他重回冀州的一个小插曲,这次他重新担任讨逆大都督的职务,主理冀州军政,摆在羊祜面前的,是案牍如山。
冀州的形势,远比羊祜想象的更为严峻和恶劣,连续的败仗,让晋军损失相当地惨重,虽然补充了一些兵力,但远远赶不上消耗的人马多,安国之战,平阳之战,上党之战,羊肠坂之战,在这四次战役之中,晋军损失惨重,合计折损兵力十五万之巨,要知道,当初晋军再向蜀军发起全面进攻的时候,号称拥有着三十万的人马,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晋军伤亡泰半,损失之大令人触目惊心。
战将方面的损失比兵力上的更为惨重,大都督司马骏沦为了蜀国的战俘,副都督文鸯阵亡,大将陈元、祁宏、解系、武茂、段广等尽皆战死,现在晋军之中,将才凋零,几乎到了无将可用的地步。
更糟糕的是晋军的军心士气,连番的败仗已经让晋军是一蹶不振,士气低迷,整个晋军大营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用这种状态去打仗,焉有不败之理。
羊祜到任之后,连续几日都奔波在安平、赵国、巨鹿几个郡之间,这几个郡是目前晋军控制的最北的几个郡了,是与蜀军接攘的前沿阵地,羊祜当然需要掌握前线军队的第一手资料,视察前线部队的战备状况,自然是他的首选任务。
通过视察,羊祜对目前晋军在前线的布防状况极度堪忧,现在晋军兵力薄弱,已经丧失了战略进攻的能力,象司马骏那样不顾一切地穷兵黩武,完全是涸泽而渔,错误的战略思想导致了晋军的连番惨败,将本来居于优势地位的大好形势完全地葬送掉了。
现在晋军已经无力再构筑新的进攻体系了,就算是防御体系,现在也是千疮百孔,难以为继,目前晋军十六七万的军队,比较平均地分布在冀州九个郡国之中,北面四个郡国:安平、巨鹿、赵国、乐陵,南面五个郡国:魏郡、广平、清河、平原、阳安,每个郡国平均驻防兵力不到两万人。
这种大而全的防御格局有一个致命的硬伤,就是容易被敌人各个击破,而刘胤正是善打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这种仗的,如果冀州一直维持这种防御格局的话,不出半年,冀州之地必将全部沦陷于刘胤之手。
羊祜敏锐地发现了这些结症所在,所以他需要做的,就是立刻改变整个冀州的防御体系,如果真的等到蜀军来攻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晚了。
羊祜决定以邺城为中心,构筑一个新的防御体系,在羊祜的计划之中,将与蜀国接攘的北面的四个郡全部放弃,所有兵力,向南撤退,布署在邺城的周围。
针对蜀军拥有火器,骑兵作战能力强的特点,羊祜决定用深壕高垒的方法来对付,简而言之,就是要在邺城周围百十里的范围之内,深挖壕沟,砌土为垒,构筑一个纵横交错的壕堑网。
深壕的作用就是来抑制蜀军骑兵的活动能力,纵横交错的壕沟可以使骑兵毫无用武之地,对步兵的进攻同样也可以起到阻截的作用,就算蜀军可以突破一两道壕堑,但面对上百里的壕沟地带,他们想要攻到邺城城下,简直就是试比登天。
羊祜可是见识过蜀军火器的厉害,任何的城池,在他们的面前,都脆弱的如同是一张纸而已,所以守住邺城的关键就在绝不能让蜀军轻易地攻到邺城的城下。
壕沟无疑是最为有效的一种手段,用火器来对付壕沟,根本就是无用武之地,火器再厉害,难不成它能把壕沟炸平吗?同时,壕沟也是对付骑兵的最佳武器,现在蜀国的骑兵超越晋国的骑兵,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在屡次的骑兵对战之中,晋国骑兵都是优势尽丧,根本就无力抗衡。
晋军骑兵包打天下的历史,已经是一去不复返了,随着晋军骑兵在整体上惨遭蜀军骑兵的压制,晋军最大的优势也就彻底地丧失掉了,当年号称骑战天下第一的晋军骑兵,现在已经不再难担负起这种荣耀了。
晋军实力的衰退,让天下的形势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咄咄逼人的战略进攻转入到低调内敛的战略防御来,晋军必须要跨过心理上的这道坎。
羊祜这次主动地大撤退,就是要让晋军的所有将士明白一个道理,现在天下的形势已经不是晋国予取予夺的时代了,他们一直以来扮演的强者的角色现在已经是易主了,晋军首先要做好的,就是整个战略防御,守住目前还能守住的一切地方,等到将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