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建的剑快,但钟会身边的亲兵反应更快,大帐之内如此紧张,这些亲兵又岂能没有防备,丘建的剑堪堪刺到了钟会身前的时候,两杆长枪,已经是透体而过,穿透了丘建的前胸和下腹。
丘建的身子被长枪牢牢地固定在了那儿,他的嘴角沁出了鲜血,咬牙切齿地对钟会道:“****,你不得好死!”
剑尖无力地垂了下去,当啷一声,掉落在了钟会的脚下,丘建已然气绝身亡,但一双怒目仍然圆睁着,死死地瞪着钟会。
从始到终,钟会都背负着双手,没有移动一下身形,看着丘建死在自己面前,冷冷地一笑,道:“自寻死路!来人,拖下去。”
很快有亲兵将丘建的尸体拖了下去,地上一大滩的血迹,依然是触目惊心。
钟会走到卫瓘的面前,呵呵一笑道:“看来卫监军的人缘不错,居然有人肯愿为你去死,宁可自己去死,也不愿伤及你,难得难得。”
卫瓘此刻也不再镇定,丘建的死对他触动很大,卫瓘怨毒地道:“钟会,你真是丧心病狂,总有一日,你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钟会冷声道:“也许吧,可惜你卫瓘这辈子是无缘看到了。刚才本来是你的一个机会,让丘建动手,你可以死的痛快一点,只可惜丘建不识时务,自寻死路不说,还将你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来人,将卫瓘推至营外,扒皮抽筋千刀万剐!”
众人闻之,皆瞠然变色,死刑之中最残酷的,莫过于剐刑,一刀刀地将犯人的肉割下来,那种痛苦,普通人是根本无法承受的,钟会竟然要用此大刑来对付卫瓘,众人想想都不寒而栗。
卫瓘也想不到钟会竟然会如此地残忍,他不禁悚然,厉叱道:“钟会,你不得好死!”
钟会露出非常有趣的笑容,慢悠悠地道:“怎么,害怕了吧,害怕的话你可以求饶,我也可以给你换个死法,当然,你也可以不死,这就要看你的态度了。”
卫瓘唾了一口:“呸!卫某生是大晋之人,死是大晋之鬼,绝不会跟你这叛国的狗贼谈什么条件,今日纵然一死,又有何惧,卫某在阴曹地府等着,看将来你死的更惨!”
“执迷不悟!押下去,剐了!”钟会冷冷地挥了挥手,两名亲兵立刻上前,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卫瓘拖了出去。
钟会对卫瓘施以剐刑,不光是他对卫瓘恨意颇深,自从伐蜀以来,钟会就一直跟他是明争暗暗斗,这回终于将他踩到了脚步下,正是钟会残忍报复的时候。当然这只是其一,更主要的是,想要用这种残酷的方式来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现在钟会手下的这帮子将士,大多是出身雍凉的,一部分则是司隶兖豫的,难免会因思乡情结而出现逃亡,钟会处死卫瓘,自然有震慑全军的意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谁胆敢生出二心,卫瓘便是下场。
外面传来凄厉的惨叫之声,众将脸色都很不好看,不过帐内却无人言语,一片死寂。
那些跟随司马亮前来的荆州官吏早已是魂不附体,钟会连司马亮都敢杀,那么想要杀他们就跟掐死一只蚂蚁没有大的区别,这些官吏纷纷地乞降。
“你叫什么?现居何职?”钟会对其中的一位官吏道。
“小人名叫严睿,现居荆州典学从事。”那官吏战战兢兢地道。
钟会道:“很好,你起来吧,带上这张檄文,立刻动身前往洛阳,去见司马炎,顺便把这儿的所见所闻告诉司马炎,越详细越真实就会得到司马炎的赏赐。如果你有胆量敢胡说八道的话,那就自求多福吧。”
钟会自然需要让司马炎知道真相,这样就可以把胡烈等一干人绑到自己的战船之上,同时钟会也有气一气司马炎的想法,当一个人在不理智的情况,是很难做出正确的事来。
严睿大喜过望,捡到这个“差事”就等于是捡回一条合来,至于回到洛阳之后,打死严睿也不敢胡说,必定将此间所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奏报给朝廷。
剩下的人都在感叹严睿的好运气,这么好的差事咋就没有落到自己的头上,不过他们还是心存一阵希望,盼望着也能捡条一命来。
钟会立刻点兵,让这些荆州的官吏做为前导,直奔襄阳城下,打着扶风王司马亮回城的旗号,诈开襄阳的城门。
由于封锁得当,这边军营所发生的一连串变故襄阳城内的守军一无如知,当司马亮的车驾浩浩荡荡地出现在襄阳西门的时候,丝毫没有受到守城军士的半点怀疑,很轻易地就赚开了城门。
先期隐藏在司马亮车驾队伍之中的夏侯咸刚刚入城,就骤然地发难,斩杀多名的守城兵卒,一举夺下了襄阳西门。
而后钟会率大军一鼓作风地赶了上来,杀入了城中。
而对突然杀入的钟会大军,守城的晋军显然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自然也组织不起任何有效的抵抗,激战不到一个时辰,钟会的军队就完全地控制了襄阳的绝大多数地方,守城的晋军除了一部分人被迫投降之外,其余的军队在襄阳太守古潢的带领之下,弃城而逃,放弃了襄阳。
于是钟会不费吹灰之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