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敦煌城到三危山,也不过才七八十里的距离,鲜卑人和晋军组成的联军都是清一色的骑兵部队,速度自然慢不了,从敦煌出发,不过才半日光景,就已经遥遥望见三危山了。
由于先前信使们提供的信息,已经是两天前的消息了,至于现在三危山变成了如何的状况,那些信使也说不清楚,毕竟战局一日千里,如何来发展变化,无人可以预料。
“秃发大首领,刘胤会不会在山前派兵阻截?”马循略有些担忧地道。
“肯定会。”秃发树机能用非常肯定的口吻答复到,在正常的情况下,如果一支军队围山的话,肯定会派出一支偏师来阻击对方的援兵的,这是兵法上的常识,秃发树机能也算是熟读兵书了,自然很清楚汉人的用兵之道,如果不出所料的,刘胤肯定会在半路上派一支军队进行拦截。
和蜀军的步兵战车队几番交手,秃发树机能倒也体会到了那如龟壳般的偏厢车中很能难攻得破的,蜀军这样的步兵,简直就是天下无敌。
不过秃发树机能也很清楚,虽然蜀军的偏厢车很难被攻破,但由于缺乏机动性,如果你刻意地绕开蜀军步兵军团的话,蜀军的步兵是很难发挥出作用的,以前鲜卑军两次进攻失败,都是因为他的进攻目标就是直接锁定在步兵军团身上,所以才未有胜果。
此番较量,目的并不是要消灭蜀军的部队,而是解救出被围困的没骨能所部,就算蜀军的步兵军团再强,只要能迂回绕过这些部队,与其保持一箭以上的距离,不与之交战,蜀军再强悍,那又奈之我何?
看着眼前平坦的地势,一望无际的沙漠戈壁,秃发树机能对这种地势再熟悉不过了,虽然看不到路,但那儿都是路,蜀军毕竟是兵力有限,如果想在这么宽广的地方设下防御阵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就算蜀军敢派兵前来拦截,鲜卑军也可以轻易地绕过它们,以鲜卑人的速度和机动能力,蜀军步兵军团几乎是一无是处。
就在此时,三危山方向激荡起阵阵的尘烟,远远望去,似△∫,m..c@om乎万马在奔腾着,向着秃发树机能这边压了过来。
居然派来的是骑兵?秃发树机能微咦了一声,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刘胤毕竟不是傻子,又怎么会摆出步兵战阵来迎战,何况现在蜀军的大队步兵,大概都在围攻三危山吧。
不过看到骑兵出现,秃发树机能是暗暗地舒了一口气,一股天生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在这片大漠戈壁上,秃发树机能的骑兵就是天然的王者,无可匹敌,武威之败,秃发树机能是败在蜀军步兵的手中,时也运也。至于骑兵,秃发树机能相信,没有那一支的骑兵队伍会是他的对手,蜀军的骑兵自开战以来,除了干些偷鸡摸狗暗算偷袭的事以外,还从来没干过什么正事。
提起蜀军的骑兵,秃发树机能双目变得有些赤红,正是这支蜀羌联合骑兵,偷袭了鲜卑人的西海营地,大肆屠杀了无数的鲜卑妇孺,以致于逼着秃发树机能不得不远遁敦煌,此等血海深仇,秃发树机能早就想报了,只是苦无机会,这次看来在三危山是天遂人愿,刘胤居然排出了纯骑兵的阵型,简直就是正中秃发树机能的下怀。
“来得正好!”秃发树机能傲然地大喝一声,举起了手中的长矛,指挥鲜卑骑兵排出了攻击的阵型,迎着蜀羌骑兵,便冲了上去。
刘胤在三危山之西,派出了虎骑左右营和羌骑来进行截击秃发树机能的部队,蜀羌联合骑兵共计四万余人,与鲜卑人的骑兵人数大致相当,这注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
蜀军排出了虎骑营居中,羌骑在左右的品字型攻击阵形,趁着鲜卑人初来立足未稳之际,立刻发动了全面的进攻。
尽管知道鲜卑人骑兵的战力不俗,但刘胤却全然无惧,想要打造一支纵横天下无敌的骑兵军团,非得经过无数的大战洗礼才行,而眼前的鲜卑骑兵,正是一支正合适不过的练兵队伍了,这样的机会,刘胤又如何能轻易地放过。
相比于步兵军团的对阵,节奏那个叫缓慢,双方士兵步步为营,层层堆进,光是击鼓鸣号,摇旗呐喊,就会持续很长的时间。
但骑兵的碰撞,却如同是火星撞地球那般激烈,刚刚对方的骑兵还只是出现在视野之中,转瞬之间,就已经是冲杀在了最前沿,如两股红色和褐色的洪流,倾刻间就撞在了一起。
这样的战斗,无疑是最紧张激烈最刺激的,此刻在三危山主峰上的没骨能一定也可以看得到这一幕,居高临下,鸟瞰全局,他的内心深处,也一定充满了震撼,铁骑隆隆,万马奔腾,完全是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
但这幅画卷却谈不上有什么美丽之处,相反,它却是血腥和残酷的,这样规模浩大的厮杀,注定是血浴大漠,尸横沙山。
秃发树机能阴鸷般的目光中充满着复仇的渴望,自从和刘胤的蜀军对决以来,他就处处受制,损兵折将,这样憋屈的仗打得他很窝火,让他感觉就是浑身有劲就是无处使力,蜀军布下的偏厢车阵,坚固异常,让秃发树机能如狗咬刺猬,无处下口。
如果蜀军仅仅只是一只长满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