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来人众多,天气又刚刚好,再加上刚才救死扶伤,也算是一个喜事,财主管家干脆把席面直接摆在围墙内的院子里。
院子里树木森森,奇花异草,假山喷泉,鹦鹉啁啁,好不雅静。席面就摆在这里。
因彩儿和她妈妈要照看彩儿父亲,他们都不方便过来,财主就让人专门给她们送了一食盒吃食过去,并让她们放心,这边有人招呼,需要用东西的话尽管说,还说什么乡里乡亲的千万不要不好意思。酒席开始后,宾主双方首先简单介绍了一下各自的情况。
财主说,他姓李名善财,他膝下只有两子一女,大儿名金生,小儿名禀生。
大儿子也向他说了西言家在黔城的生意情况,但是并没有说别的地方,一来毕竟是头回见面,二来害怕说出来把善财吓着了。
因为连赶了好几天路,吃没吃好,睡没睡好,这会见到有如此美味,都高兴得频频举杯捉箸,不一会就弄了个杯盘狼藉。
大儿子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善财虽是个财主,却也只是这山野之中的小财主,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在人情礼节上也没有大地方那么讲究,见大家吃得畅快,反而十分高兴,连着豪饮了几杯。
大儿子也是个生性爽直的人,见从未谋面的主人家这么好客,心情好极了,放开了吃菜、放开了吃酒
。主人见客人胃口这么好,随后连着加了两次菜,到下午太阳落山以后,干脆架起火锅炉子,吃起火锅热菜来。
这一吃直吃到半夜方才散席。因为彩儿家没地方住,善财就把大儿子他们全部安排在了客房歇息,虽说这么多人挤了点,不过睡在连天铺上,大儿子却有一种久违而熟悉的感觉。
随行来的大夫吃过饭以后,也不敢吃酒。就一直守在彩儿父亲的身边,直到第二天看他基本康复了,并能下床活动,这才放心地去睡了一觉。
第二天。还是在善财家吃饭。
乘着大家吃得高兴,善财家小子禀生怯生生地向大儿子说,能不能带他出去到黔城见见世面,宁愿在西言老爷店里混一口饭吃。
大儿子笑着说,“你走了。你父亲谁伺候呀,这个想法跟你父亲说过没有?”
禀生说,“说过,他老人家同意了的。我走了,还有我哥我姐在家伺候老人,何况父亲和母亲也正当盛年,身子骨硬朗,也没什么担心的。此外,我也可以经常回来看看。”
铁桥是即将要结婚成家的人,从禀生这个小伙子躲躲闪闪的言辞上。似乎猜出了什么,就笑着把大儿子拉了一把,示意他过来有话说。大儿子见他弄得神神秘秘,就借口上茅厕,跟着铁桥出来了。
“捣什么乱?你没看我正说正事了嘛。”
大儿子见面先说了一顿。
铁桥却一点也不恼,嘿嘿一笑说,“我也正为这个事找你。”
“哦,倒是什么事,快说。”
“你知道禀生为什么要舍弃这里安逸的生活,跟着我们进城去吃苦吗?”
“也许这是个有志气的孩子。想出去闯闯世界吧。”
“我看不是。你信不信,我们打个赌,要是我猜对了,你可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老弟。我们是什么关系,还跟我来这个,有话说,有屁放!”
“呵呵,你看你看,一说正经事就打岔。好吧。告诉你,禀生是看上了彩儿姑娘了。上次眼看要娶进门了,想不到彩儿父亲因家贫不想连累善财,就退了这门婚事。这次彩儿父亲不是又好了嘛,小伙子看时机成熟,但是又张不开口,因为上次人家最需要的时候,他们离开了人家。所以小伙子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出去散散心。”
“哦,看你个毛头小子,竟然对这个还深有研究?”
大儿子皮笑肉不笑地说。
铁桥嘿嘿一笑,很不好意思,虽然他跟大儿子是平辈之人,但年龄上却差不多相差了十几岁,快一代人了。
大儿子看说得他不好意思,接着又说,“不过你小子说得还是有道理的。要不我们干脆成人之美?”
“我也是这么想的。”
大儿子高兴地擂了铁桥一拳。
重新回到桌子上以后,禀生还要缠着大儿子说带他出去见世面的事,大儿子却冷不防说道,“我准备带你见个大世面,想不想?”
“什么世面啊?”
“我准备向彩儿爸重提你娶彩儿的事。”
“这……啊……”
“啊什么啊,愿不愿意,不愿意我不管了啊。”大儿子故意扳起了脸。
禀生才只是个十**岁的小伙子,哪经得起他这么逗啊,一张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最后又羞又喜地跑了。
善财刚从厨房出来,他去催菜去了,看见禀生红着脸跑了,还以为干了什么亏心事,正想叫住,可是禀生跑得更快了。
善财就疑惑地看着一脸如水平静的大儿子,问他禀生怎么了,是不是说错了话?大儿子说,“没有,他是高兴了才这样子。”
善财连忙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