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吃醋不已。
“看来官做得越大,心里的弯弯绕越多。”大儿子不由得想到。
大儿子正在胡思乱想,发现轿子听了下来,他以为到了,就等了一下脚蹬木,轿子就稳稳地放到了地上。
打开轿帘,大儿子发现和中堂笑盈盈地站在门前的台阶上,似乎专程在等他们进去,不由得一阵感动和自则——自己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西言兄,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啊,我那蛐蛐可是值不老少钱呢,是法兰西国进口的。”
大儿子正想先问候一句,想不到和中堂快人快语,先声夺人,站在台阶上就问起来。
大儿子却不想在这里说这件事,就打哈哈着说,“怎么着。中堂,我来了茶也不给吃一口啊。”
“那当然,当然,请请请!”
和中堂可能也感觉到站在这大门口谈事情不是好地方。挽着大儿子的手,抬腿就往里面走。
进了大门以后,见到他们的人,都主动停在路边,向和中堂躬身问好。而和中堂连哼都不哼一下,把这些人都当成了空气。
大儿子边走边想,还真是候门深似海啊,以后自己在这里可得步步小心,否则被人吃了骨头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自则却是进来惯了的,根本不把这些个规矩当回事,嘻嘻哈哈一会在前,一会在后,弄得三儿子直摇头。
不过,大儿子觉得。有了自则在这里插科打诨,倒是一件好事,至少能活泼气氛,何况这个老和中堂,看样子跟自则还是个忘年交,对自己家族的生意是大大的有好处。
他们进去以后,并没有到和中堂平时议事的厅堂,而是由管家带着去了一个偏院。
这里是他秘不见人的一个地方,也是和中堂藏宝之地,很少有人能够走进这里。
自则嘻嘻哈哈。好像是这里的常客,直接就跑到了对面的二楼,坐在楼梯上翘起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几个走了过来。
父亲故意黑下脸来。训斥起自则来,“到中堂府来了,也不知道规矩,亏得中堂大人不记小人过,否则屁股都该打烂了。”
自则知道父亲跟自己逗着玩,故意说给和中堂听的。也就装了个鬼脸,作出怕怕的样子,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大儿子又说,“和中堂,这猴崽子,我是管不了了,要不交给你管去。”
和中堂沉吟了一下说,“我倒是想管,正愁不知怎么跟开张口呢。你既然说起,那我也就说了。自则你别看他调皮,其实做事可靠,心又细,我都有心把他收为义子,不知你舍不舍得?”
“还不快跪下谢恩!”
大儿子冲自则轻声一喝,自则赶紧从楼梯上跳将下来,一个鹞子翻身,稳稳地蹲在和中堂面前,就势一跪,郎朗说道:“干爹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和中堂认真地扶起自则,开心地说,“孩儿,跨快起来。从往后啊,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也不要见外。按理说,这是件大事,也是件喜事,应该认真搞个仪式,再让大家一起庆贺庆贺的。不过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知道,我们还是低调点为好。”
说罢,从左手大拇指上褪下一个墨绿色的大扳指,递给自则说,“这个扳指跟随我三十有年了,是鹰洋人进贡来的,值几个钱,今儿没来得及准备,干爹就赏了你,保你个平安。”
大儿子看这个扳指太珍贵了,连忙说,“和中堂,孩子能认了这门干亲,已是万幸,怎敢收这么贵重的礼物啊。”
和中堂却并没有搭话,自顾地往前走去了,大家只得紧紧跟上。
大儿子对今天和中堂的态度感觉有点跟不上趟,不知和中堂何以对他们家这么看重,而且轻易地就把自则收为义子,他本来想跟三儿子商量商量,因为他跟和中堂打交道最多,可能知道点内情,可是今天他自从进门开始,却一个字都没说。
既然他不说话,那几静观其变,看和中堂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大家快走几步,跟上和中堂的步子,跟着他又来到了这栋长长的二层小楼最东头的一间房子门口。管家施五家从自己的脖子前面升到内衣里面,抠抠搜搜半天,掏出一把带着体温的十字锁钥匙,弯腰恭敬地递给和中堂。
和中堂接过钥匙,咔嚓一声脆响,打开了门缝里的一把暗锁,推门而入。
大家以为肯定很暗,大儿子就考虑需不需要点个灯再进,可是和中堂却直接走了进去,他也就只有跟着往里边走。
想不到里面不仅不暗,反而亮堂堂的恍如白昼,墙上到处是灯龛,一盏一盏的蜡烛燃烧着圆嘟嘟的灯芯。
施五家最后一个进门的,身后的门自动哐当一声关上了。
和中堂不说,大家也不好问,谁都没说话,只是听见空旷的房子里传来叮咚叮咚的脚步声,显得瘆人发慌。
进去不远,里面就是一级一级地台阶往下走去,外面热的人发昏的天气,走到这里面以后却渐渐凉爽起来,越往下走,越凉快,到后来就感觉背脊都是发凉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