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走得匆忙,都来不及回家一趟。
其实先生老家已经没有了家,也没有叔伯兄弟,有的话对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不也不会让他一把年纪还自个到街市上买书卖字挣钱。
大儿子知道,先生这么一说,很有可能还是惦念被水冲走的家人,是希望他有机会帮忙打听打听下落。
就说,“先生放心,我到了沅场以后,一定想办法打听您家人的下落,如果他们都还在,我一定把他们请来跟您团聚。”先生听到这里,哪里还坐得住,哽咽一声,一个趔趄就跪倒在地,要给大儿子行叩头礼。
大儿子一看这个样子。晃得即时离席,扑通一声首先给先生跪下,“先生如此,让我们这些晚辈学生情可以堪啊。这都是我们应该的。”先生看到这么好的东家。哭得更伤心了。
大儿子看先生难过,就嘱咐二儿子和三儿子,连忙扶着有些醉意的先生回去休息。
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东西已经全部准备好,每个人都有些好东西准备出手。
这次一起出去的有二十几个人。长长地排了一溜子。
因为路上遥远,大儿子同时也带了一些狗狗和小狼,以备应急。
这次父亲就不去了,留在家里经管家务,让表弟一起去,路上毕竟自己人也好有个照应。
这一日,远远地就到了沅场市郊,这里已经能够看到繁华的集市了。
等到了集市上以后,还是住进了悦来客栈,一来地方和人都熟悉。二来老板为人还不错,再说上次给他帮了个忙,一直心存感激。
客栈老板恰好不在,出去进货买东西去了,店子里只有几个小二在忙乎。
因为小二也是见过大儿子他们的,就热情地帮忙收拾东西,看他们人多,又与其他客人商量,把这里上上下下几十个铺都租给了大儿子他们,这样他们做个什么事情也方便些。
刚刚把行李放下。洗了一把脸,楼下就传来了店老板大嗓门的声音,“西言老爷,您可把小的想死了。”他一边说。一边往上小跑,肥胖的身子踩得楼梯咚咚咚地乱颤。
大儿子知道老板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刚好与胖老板面对面碰上。
胖老板一把把大儿子抱上,“西言老爷,可把您给盼来了。这一来还给我带来这么多生意。叫我怎么感谢您我好呢。”
“哦,不是盼我来,是盼我的生意来啊。既然这样,我们走了。”大儿子装作生气。“怪我嘴笨。”胖老板说罢,假装作势就要朝自己脸上抽去。
大儿子就是开一玩笑,哪能真让老板下不来台呢,就认真地说:“哎,这是干什么,故意要我难看是不是?”说罢,两个人也叙了一些别后的性情。
大儿子走后没几天,耿家少爷就把这么些年从客栈吃饭欠下的钱如数送还了,胖老板还以为是更加少爷故意作弄他,哪敢收下这个钱啊,想不到还弄得少爷很不开心,说不收下这个钱,就是不给他西言哥哥面子,就是让他下不来台。
胖老板一看他来真的,也就笑哈哈地把钱收下了。
所以,今天胖老板还真是真心要把大儿子他们感谢感谢。
得知既然是这样,大儿子也就不客气,就与胖老板坐着喝了会茶,扯了些闲篇,又问了一些市场上的山珍野味的行情和销路,也就没有再多的话说。
正在说话间,小二上来请示晚饭怎么安排,是摆一桌,还是摆三桌。
见这个小二这么没有眼色,胖老板怒不可遏,“当然是摆三桌了啊,你狗眼睛瞎了啊!”说完这,胖老板还不解气,抬起脚就朝小二踹了过去,并骂道:“你这个狗东西,是故意让我难堪啊!”
大儿子一看胖老板动了真怒,就连忙扯住了他,并给小二解围道“你们就不用安排了,我们既然来了,还怕没机会叨扰你?
到了这里,第一站肯定是要先去拜会耿老爷的
。你们的这一顿,我们过几天再吃不迟。”
其实,从刚才小二的话中,大儿子也听出了另一种味道——胖老板是个吝啬的家伙,他是最不愿意与这种人多打交道的。
打发了胖老板,收拾好东西,捡其中最好的几样,给耿老爷带了些山货礼品,大儿子就带着大家浩浩荡荡地向耿府走去。
这时候,集市上人马正多,挤挤攘攘,走得很慢,还时不时得防着自己带的山货碰到旁边的人。
真是“越是怕麻烦,越来大麻烦”。
一个堂弟抱着的一把乌龙头菜,因为菜须比较长,且尖尖上有些刺,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旁边一个穿绸缎的人,还把他的衣袖挂出了一根细纱。
这个穿绸缎的人一看一帮进城的乡下人,把自己的衣服刮坏了,哪里能饶啊,扯住堂弟就是一巴掌甩了过来。
堂弟淬不及防,只听“啪”地一声响,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子,顿时红了起来。
同行的人一看这个人这么蛮横,哪里能放过他呀,扔下东西就噼里啪啦把这个穿绸缎的人一顿好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