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倒上茶水,摆上点心,高兴得随行的十几个人忙不迭地抬手就吃——出门好多年了,哪见过这么精致的点心啊,就是吃糖的次数也数得过来。
对大家把他的客气当礼貌,老板并没有不悦,只是一个劲地跟大儿子拉话,等说得差不多了就问带了什么好货来。
二儿子赶紧招呼几个人打开褡裢,抓出一把海绵果来递了过去。
老板接过东西,对着门廊外面的太阳光,仔细看了半天,才幽幽地说:“这个东西好是好,但算不得极品,值不了几个钱。”二儿子一看蒙不住他,就招呼堂伯,让他掏出贴身口袋里的东西给老板看。
那东西刚一到老板手上,他的眼睛就直了。等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见笑见笑!你们的这个鹅黄虫草太好了,虫体大、腰身直、草根白、透明度高,简直是虫草中的极品啊。你们有多少。我全要了。”二儿子歉歉身子说,“不知道老板你这么喜欢这个,这次我们没带多少,只带了这么一口袋,如果你喜欢的话。下次我们再多带一些。”
老板顿时喜笑颜开,大嘴一张,就喊小二给钱,捡最好的钱给。
大儿子他们拿了钱以后,就不再停留,出来转了一圈,赶紧找了一家还算干净的饭馆子吃饭,他们不想去以前去过的那家,也想乘机尝尝别的味道。
吃完饭以后,走出店子。大儿子抬头望天,觉得这会的天怎么好像变得模模糊糊的了,再看远的人物和街市,好像也慢慢模糊起来。他以为自己刚从比较暗的地方,来到阳光照射的地方,眼睛不习惯,就用衣袖使劲擦了擦眼睛,把眼泪都擦出来了,弄得眼睛生疼。
等再次看的时候,发现眼睛里看见的东西还是这样。知道出了问题。
他乘着其他人正与商贩讨价还价买东西,把二儿子拉到一旁,说了他的问题,想不到二儿子也是这样。也看不清东西。他们暗暗提醒自己,除了逛“小人国”,决不能想别的事,否则面临危险的绝不只是他们两个人,也不只是这二十个人和二十个狗狗、小狼,而是整个西言家族!
他们继续往集市的前面走去。那个戏台子还在,只是上面的老虎、豹子不见了,而是换成了猴子,正在演猴把戏。
其他人一看这里还有猴把戏,呼啦一下围了上来,眼睛不眨地开始看起来。
大家正看得起劲,一个人提着一面锣站在场子中间敲了一下,接着说:“小弟初来宝地,混点生活,实属不易,还请贵地各位大叔、大哥多多帮衬。”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这个人已经将锣翻了过来,变成一个盘子,挨个找大家要起钱来。
大家刚才正好买了山货赚了不少钱,刚才买东西也花的不多,多以也就不在乎。
一个堂弟抓起一块小金子,毫不犹豫地放到了铜锣里面去,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好听极了。
刚收完钱,大儿子看场子里的猴戏的时候,发现视野又模糊了,因为不能想别的,就只埋怨是自己眼睛花了,心里别提有多腻味了。
因为来了几次,都没有继续往前走,大儿子就决定往前面走走,看这个集市里还有些什么东西。
想不到刚走了一会,视野里的东西就都清晰起来,只不过好像一块邹邹巴巴的画里的东西样,不是很自然。
他不管这些,只是带着大家往前走去。
前面果然不一样,有一个骡马市,专门买卖骡马黄牛和骆驼的,这些牲口都是买了去用来犁田耕地的;还有一个猪羊市,专门杀猪宰羊,卖猪羊肉,也有牵了整只羊走的,估计他们家人多,胃口好。
再往前走,全是花布庄,小二的叫卖声一个高过一个,卖的都是花花绿绿的布匹,棉布的多,麻布的少。
有点店铺摆得比较霸道,摊子都撑到街市上来了,挡住了一半的路面,人走过去挤挤攘攘的,可是这些逛街的人并不觉得拥挤,然而觉得热闹好玩。
走了一会,前面又出来一个戏摊子,不过唱戏的样子好像跟前面耍猴戏的完全不一样。
戏摊专用一个黑色的棚子蒙了起来,里面摆着十几排长凳子,约摸能坐三五十个人。
棚子前面是一个红色的小台子,台子上却并没有见一个人,只是在台子上面蒙了一层白布,白布后面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影在动,跳舞、打斗、蹲坐、念唱,一个样式一个样式地做,还跟真的一样,可惜人不太清楚。
可是,那些人好小!比人的拳头大不了多少!这不是真正的小人国嘛!看到这里,大儿子身后的一个年纪小的堂弟喜得高声叫喊了起来:“看!小人国!”大儿子见白布后面的人似乎停顿了一下,身子微微一抖,随即恢复了正常。
二儿子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从戏摊子继续走,这里的茶楼酒馆渐渐多了起来,这些楼馆都有两层楼高,下面一层大厅吃饭,上面是带窗的房子。
大儿子想不到这个看来不起眼的集市还有这么多好东西,他记得小时候老家的集市上都没这么讲究。
想到口袋里还有不少金子,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