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里的蜘蛛网扫干净、灰尘擦掉,把积累的衣服全部洗干净、晾干。
第二件事是:给猪圈、牛栏换上新鲜的稻草,人要过年,养牲也要过年。
第三件事是:再把院子里不平的地方用新土垫一垫,把门口平常被牛羊鹿踩坏的小路修一修,便于来年开春拉车子。
第四件事:把城堡周围两丈以内的杂树枯草全部砍掉、割净,防止冬天天干起火,也防止老鼠藏在这些地方作乱庄稼、藏粮食。
年前的事情终于忙完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腊月二十八晚上,父亲召集了一个家庭会议。
刚开始,大家还不知道今天父亲怎么这么严肃,一般有什么事情直接安排就行了。
再有,这一年多,父亲基本不怎么管事了,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是大儿子安排、打主意。
看着父亲严肃的神情。大儿子本能地感到了压力。
这个压力,不是来自于父亲,而是来自于他对周围情况的判断和这大山里奇奇怪怪的事情的总结。他知道,父亲专门召集一个家庭会议。肯定是有天大的事情来了。
果不其然,父亲开头第一句话就是,“今晚不用站岗了。你们所有的人都认真听好。今天,我要说一件有关家族的事。”
满妹和舅老倌、舅妈以及表妹,被这句话搞得莫名其妙。好好的过年,怎么会扯到家族的事,而且还这么神秘。
再有,舅老倌他们家也不是言西家的人啊,怎么还能参加这个家庭会议呢?
可是大家想归想,但都只是在心里。
父亲说完,专门叫过三儿子到身边,将嘴巴附在他耳朵上轻轻说了一阵什么话,三儿子就一路小跑着,打开城堡大门。出外面去了。
有个约莫两袋烟功夫,三儿子怀里抱了黑布包跑进来了。
院子里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那个神秘的黑布包上。
大儿子本来想问,但是嘴巴嗫嚅了一下,就强忍住了。
舅老倌就更不好问,既然父亲都说了是言西家家族的事,他作为亲戚,能让他旁听,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三儿子怀着极大的虔诚,极为郑重地将黑布包轻轻递给父亲。不,不能说是递。应该是放下去。因为父亲的手始终没有动。
“舅舅,我们既然都已经成为几代儿女亲家,现在我们这么多人又重新组成了一个大家庭,我们言西家的事。也就是这个家的事,所以今天的这个事,我们不避开你。”
父亲几句话说得舅老倌当场就要掉下眼泪来。
是啊,想当年,老家灾荒年月,匪患丛生。一个好端端的村庄,竟然一月之内成了人间地狱,要不是大家带着他们逃进这深山里,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其实你跟我大哥他们能够进到这里,已经被族里允许成为我们的一员。所以,也才有今天的这一段姻缘。”父亲又说。
要说刚才的话,大家还能理解,可是父亲这一番话,就又把大家弄糊涂了——难道当年舅老倌,还有堂姑伢他们就不应该也不能进到这里避难?
难道当年来这里是为家族避难而来?当年父亲什么话也没个大家说,只是在跟四房的堂叔说了一场悄悄话以后,就说要搬家。
当年孩子们都还小,还以为只是一般的乱世,也只是把这次搬家当成是父亲爱孩子们,而安排一次长途打猎式的生活。
容不得大家再继续多想,只见父亲一边说话,一边将右手伸进黑布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黑木盒子!
奇怪的是,这个黑木盒子就在从黑布包里出来的那一刹那,就发出一阵眩目的耀眼强光,刺得大家睁不开眼睛。
不一会,光线慢慢暗淡了下去,大家才看清,父亲已经把盒子打开了。
母亲隔得远,没有看见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大儿子却就站在跟前,一眼就看到父亲弄得这么神秘的盒子里就只是放了一张金黄色的树叶!
对!就是一张树叶,一张普通的树叶。
严格意义来说,应该就是一张樟木叶!
“大家在老家的时候,可能从小就听到了一些传言。说我们言西家藏有一个宝藏,就是一部秘不示人的族谱。”父亲说。
父亲又说,“这就是。”
父亲轻轻一句话,已经把在场的所有人镇住了。想不到千百年来的一个从未经证实的传言,竟然是真的!
可是,这只是一张树叶而已,怎么可能是族谱呢?怎么又可能蕴含着无穷力量呢?
就在大家都胡思乱想的时候,父亲又说了,“这就是一张普通的树叶,就是老家门口路边的那棵樟木树上的一张树叶……”
接下来,父亲详细给大家讲了这张神奇树叶的来历,以及大家想不到的种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原来,言西家以前确实不住在椿木湾山区,而是历经千百年,从一个海边地方搬迁而来的。
搬迁的路上,在一个沙漠与隔壁交界地方,由于遇到盗匪,行李被抢光,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