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随后捡起几块石头,朝前面的灌木丛中扔过去,把需要走过的地方都扔到了,发现没有什么动静,这才让三儿子过去看。二儿子紧紧跟在三儿子后面,如果有个什么情况,他也好随时应付。
三儿子先把路上的灌木和草砍倒,用脚踩在下面。
这样一边砍,一边走,他们不一会就进到了前面的一个小山弯了,父亲站在山脚下已经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感觉有些不妥,连忙让大儿子带几个狗狗和小狼跟过去。
他们进了山湾后,也没有别的什么出现,这里已经没有了灌木,只是一些蒿草稀稀朗朗地长在石头缝里边,再往前面就是光溜溜的石坡了。
三儿子用杀刀将鞋底粘上的泥巴刮下来,免得一会踩在石头上滑,这才将杀刀往后一别,插在后腰外面的裤带上,腾出两只手来向上爬。
他知道,上了石坡,就没有任何退路,如果滑一跤,也绝对不可能有任何好的结果,必然会直接滑进石坡下方翻滚的河里,所以步步小心,也因为石坡上除了一些凹进去能踏脚的地方,两边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攀抓的。
大儿子看着他艰难地样子,再看看脚边不远的白水河,连忙喊他先停下脚步,又让二儿子跑回去拿一根长的绳子来。
绳子拿来后,大儿子将绳子的一头捆在自己腰上,另一头抛给三儿子,让他也在身上绑好,这样万一脚下滑开了,也好有个保障。
刚绑好绳子,二儿子又拿来一根绳子,将绳子的一头绑在大儿子和三儿子的绳子上,另一头绑在旁边的一个凸起的石头上,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如果三儿子脚下滑了,顶多落到水里被吓一跳和泡一会冷水。绝不会被水冲走的。
做完这些,三儿子又继续慢慢地小心往上爬去。
这段短短五六丈远的距离,三儿子却足足爬了有差不多小半个时辰,才上到前面大家看到的洞口下方。
这里刚好有一个小小的平台。他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会。
但是他不敢稍有停留,他知道下面一大家子人都等着他的消息,老家里一大家子人等着他们去救,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先把路探清楚。也就是喘口气的功夫。他又恢复了体力,将杀刀从裤腰带上抽出来,将前面遮挡路面的杂草砍开。
正要落刀的时候,“砰”的一声响,前面的草窝里面飞出一个什么大家伙,把三儿子吓得身子一矮,脚下一滑,立时就站立不稳,直溜溜地向石坡下滚去。
慌忙之中,三儿子将手中的杀刀尖尖狠狠地往地上一扎。扎进了草丛下面的泥巴里面,但也没有阻止住下滑的势头,急得在下面看着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心里一阵紧缩,但又帮不上任何忙,虽然掉下来可能摔不坏,但这个天气掉进河里也把人冻坏了。
一看扎的办法不行,此时三儿子心里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知道现在绝对不能慌,干脆把杀刀朝下扔掉,腾出两只手来。使劲攀抓石坡上凸起的石头包包,顾不得脸、腰、屁股和腿在石头上碰过来、甩过去带来的钻心的疼痛。
果然,三儿子在往下滑了有两丈远的时候,他终于抓住了一个长在石壁上的绿绒蒿草的根部。蒿草上密密扎扎的小刺扎进肉里,又痒又疼,可是他绝对不会放手,就是疼死也不能放,此时他的两条腿还处于腾空的状态,根本用不上力。他知道他必须坚持,等哥哥们来救他,只要他一松手,必然会砰然一声掉进身下深不见底的河里。
就在这个时候,大儿子将手里的东西放地上一扔,干脆脱掉鞋袜——这样才在石头上不滑些——蹭蹭蹭地沿着石窝窝往上走去,不过一会功夫,他已经来到石洞下方的小平台,待自己站稳后,将绳子慢慢往上拉,这才将三儿子拉了上去。
拉上去以后,两弟兄已经一身汗水裹紧了衣服,额头上豆大的汗水滚落下来,跌进眼眶里辣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用袖子擦一把眼睛,大儿子腾出半个身子的位置,让三儿子站稳,他自己抽出杀刀,将前面的杂草砍倒。清理了杂草后,前面露出一个黑森森的一人高的洞口,正朝着他们张望。
经过刚才的一滑,两弟兄在这个洞口面前已经没有丝毫的害怕,只是想着尽快找到回家的路去救家里人。
他们提着杀刀,猫着腰,往洞子口里钻去。
来到洞子门口,这时已经能借着外面的光线,看到洞子里丈把远的地方了,心里就更没什么担心了。
三儿子在洞口不远处找到一个石头缝,将绳子的一截弯了个圈,塞进石缝里,又用石头将石缝卡住,这样有个千八百斤的力气也拉不起来的。
等把绳子固定牢了,三儿子看着洞子里面,大儿子站在洞口,就朝下面喊起来,由于隔得比较远,下面又是翻滚奔腾的河水响声,二儿子根本听不见他们在喊什么,不过从他们轻松的样子看,估计上面已经安全了,就转身小跑几步出去,将父亲他们全喊过来,商量怎么办。
父亲和大伯他们简单一商量,就决定从这个洞口过去看看。
他们先让二儿子带上几个稿把和几根枞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