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齿虎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危险,被猎网罩住,搞慌了精神,只是胡乱地在地上跳起、四处打滚,妄图逃窜出去,可父子四人牢牢扯住猎网的四个角,压得剑齿虎只好半蹲在地上,就是再大的力量也使不上,何况那十个猎狗哪等它再发威啊,一起冲上前去,有的咬腿,有的咬尾巴,有的咬屁股,有的咬耳朵,有的咬肚子,嘴下毫不留情,一咬就扯下一大口肉,剑齿虎疼得呲牙咧嘴,但也无可奈何,只剩得哀嚎不已。
半袋烟功夫过后,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剑齿虎已经成了一对烂肉,任狗狗们欺凌了。
父亲拿起斧头,用厚实的斧背一锤子砸在了剑齿虎的后脑勺上,只听得一声闷响,剑齿虎彻底断了气。看到这里,狗狗们就停止了撕咬,等待着主人的号令。
昨晚意外得了四个狼后,他们这几天的食物是不愁了,被吃得剩下大半个的驯鹿他们是不需要了,让狗狗们狠狠地吃了一顿,但这个剑齿虎全身都是宝,虎皮可以做床垫褥子,在山里住可以防风湿,虎骨熬汤和虎肉更是可以让孩子们身子骨长得更健壮,尤其是对上了年纪的老人来说虎骨头好,他们是要整个弄回去的。
今天捉羊是不消说的了,只能明天再来,今天先把这个剑齿虎弄到茅屋去。
剑齿虎身重三四百斤,如果直接用肩膀扛的话,四个人不好用劲,于是他们砍来木头做了一个担架,将虎捆绑在担架上,四个人一人抬一头,“嘿哟嘿哟”地唱着就回去了。
此时天气转凉,但还不是很冷,虎肉可以放个七八天没问题。
回到茅屋后,他们找了几根大木头,做成架子,把虎放在架子上,远远看起来像是趴在那里睡觉。
死了的虎,就像稻草人一样,这晚出奇地平静,没有任何动物来打搅,连绑在木桩子上呼哧呼哧地受伤了的狼也不敢大声喘气,只是静悄悄地躺在那里。
昨天经过剑齿虎的惊吓,今天那个地方估计是不会有什么收获了,他们干脆不走山腰直接从河谷平原往下游走去,一口气走出了半天的路程才缓下来细细查看。拐过一个山坡后,昨天碰上的那群驯鹿正在这里悠闲地吃着草,看来昨天的惊吓并没有什么影响,生活还得继续。
在鹿群里,夹杂着灰白灰白的野羊,有的有长而弯弯的尖角,有的却是没有角,但尾巴又粗又短。
有角的是公羊,角是它们争夺配偶时打斗的利器;大尾巴的是母羊,肥厚的尾巴是它们在水草不济时奶小羊的奶水的仓库。
鹿群和羊群互不干扰,都专心低头吃草,生活的宁静对他们生活在野外的动物来说太宝贵了,必须抓紧一切时间吃饱肚子,生存下去,对它们而言,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偶尔有几个小羊和鹿仔在群体中跑来跑去,追赶玩耍,全然不知生活的艰辛。
父亲让孩子们在草丛里隐藏起来,侧耳在泥土上倾听地底下传来的“汩汩”声,换了几个地方后,终于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这是毒箭蛙在地底下挖冬眠洞的声音。
在发出声音的地方,父亲用锄头小心地一点一点地刨开泥土,挖出来一个绿中带黄的手掌大小的青蛙,那绿色醒目而青翠,黄色明亮而鲜艳。
一般来说,野外的动物们都尽可能给自己弄一个保护色,以免天敌发现,或者被猎物发现,而这个青蛙好像是故意让其它动物看到似的。
奇怪之处,必有异能。父亲说,“这叫箭毒蛙,大腿上有剧毒。”
说完,他一把抓住蛙的肚子处,将背上箭筒里的几只箭拔出来,用箭头子挑破蛙腿,蛙腿上慢慢地渗出黄绿黄绿的液体。
父亲将几只箭头子慢慢旋转着都沾满黄绿液体,随后箭头子就变得黄绿橙橙的,发出瘆人的亮黄色。
父亲告诉大家,千万不要把这个水水弄到皮肤上去,否则麻痒难耐,会难受好几天,弄到箭头子上后,被射中的猎物会瞬间麻倒,两三天后才能恢复正常。
说话间,父亲已经将几只箭头子都沾头了毒液,用嘴轻轻地吹干。
然后让狗狗们趴在原地,大家慢慢地站了起来,缓缓地朝鹿羊群走去。
有几个鹿和羊抬起头来望了他们一眼,就又低下头去啃食地皮上的草去了,根本没把他们当作威胁,也许根本就没见过人,以为这和它们是一样的食草动物,没有什么危险。
看到这一景象,父亲告诉大家走得轻松些,不要让动物们看到他们紧张的神情,还将本来已经拈弓搭箭的动作停了下来,将弓插到弓袋里,将几只箭分给孩子们,他们决定就近直接用手插进羊屁股,给羊打个麻药。
来到一个公羊的身边的时候,父亲甚至用手摸了摸羊背,被摸的羊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表示抗议,就不管了。
看到大家都站在了羊和鹿跟前,父亲一个眼神,大家一起动手,八只箭扎中了两个公鹿、两个公羊、两个母鹿、两个母羊,刚好是四对。
只一瞬间的功夫,刚才还在低头吃草的几个动物,已是不能自已,垮塌一声倒了下去,这时周围的动物们才感觉到危险来临,腾起四蹄撒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