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结束三天后……
这天早上,叶伯煊前脚推开屋门出去晨练,后脚夏天毛手毛脚的赶紧起床。
她一改早起要围着被子发呆五分钟的习惯,披着件外套先下地捅了捅炉子。
窗户上还结着冰花,她眯了眯眼睛,瞧了瞧外面还没大亮的天儿,挠了挠鼻子尖儿,得嘞,她还是别躲出去了,装睡好啦!
冷啊,实在是不爱早起。
但她今儿个有不得不起的原因。
两腿儿一盘,床上散着两个鞋盒子,三个皮包,牛皮纸裹住几摞十元大团结,此时散落满床。
夏天披头散发的开始数钱。
真刺激啊,她笑眯眯的,数钱数的莫名兴奋,她知道自己的回笼觉要泡汤了。
“两万零三百六……不对,咦?零七百?”
夏天只能重新再来一遍。
亲兄弟那得明算账,多给一百算怎么回事儿?
听到院子里叶伯煊晨练归来的说话声,夏天赶紧拽掉肩膀上披着的外套扔一边儿,扯过被子一蒙,后背冲外,脑袋扎在被子里,小脸儿整个儿埋了进去。
叶伯煊放轻脚步推门进来,习惯性的拎着水壶想放在炉子上,等到夏天醒来喝刚烧好的开水,无意间侧头一瞧。
叶伯煊放水壶的动作一顿。
十摞钱,五千块一摞,板板正正的摆在梳妆台上。
一时间,叶伯煊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儿!
最近为了标下那块地皮,以及后期投入开发,叶伯煊真是从未有过的手紧。
他从小到大,三十多年没为“钱”字犯愁过,可这才几天时间,牙床子肿了起来。
近三十万,听起来挺多,根本不够折腾的!
但这个地点,难能可贵。错过了,叶伯煊清楚,再没有机会了。
为了盖起那幢高楼,为了完成自己设定的目标。他管几个兄弟,包括一起倒自行车的哥们都借了一遍,更不用说叶小叔了,他就近直接打劫。
没有求助外公,叶伯煊问过自己。也许真有母亲当时赶他们出家门说那番话的原因吧。
他也是真想自己干成点儿事儿!
花了外公的钱好多年了,他想扔掉手中的拐杖,试着自己往前迈步。
没有回家和夏天开口,叶伯煊明白夏天也在买厂房,她要购买机器、雇工作人员。
最开始,叶伯煊本以为夏天和张毅媳妇是小打小闹,酒后醉话。
但电话里张毅说了,这两个女人真当事业在干,能够酒醒后就聚头,大冬天的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看房子。一折腾就是一天,手脚都冻了,可见认真着呢!
再说家里有多少,他也大概清楚,基本上他媳妇再折腾一遍,他们这个小家真快成了这个院子里的“贫困户”了。
估计连老丈人家都不如。
叶伯煊抿抿唇,嗓子干哑。
他不知道该说点儿啥,一时间拎着水壶,就那么站在屋地中间,看着那五万块。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还说给她买房子,给她和孩子们一个家呢。
结果自己没收住手,不但没让媳妇和孩子们住大房子,倒会因为自己而变的拮据。
被子的夏天。觉得自己再忍一会儿就要闷死了,她悄悄地扯开点儿被角,尽量调整自己匀速呼吸。
透过气了,夏天也有了那么一丁点儿的失落感。
叶伯煊可真是的,那么难,怎么就不跟她说呢?她俩是两口子。有啥不好意思的?
如果不是刘芸告诉她,她还真的不知道叶伯煊即将展开大动作,以及四处筹钱。
这人心思该细腻的时候瞎细腻,不该要强的时候瞎要强。
跟自己开口,就那么丢份儿吗?
不过想想真是刺激!
她家叶伯煊这事儿要是折腾成了,哎呀天儿啊,二环内有撞高楼有块地皮是她家的!
“我吵醒你的?”
夏天在被子里翻白眼。
听听那语气,干巴巴的,夏天很嫌弃,装睡没回答。
叶伯煊把水壶放在了炉子上:
“别装了,屁股都露在外面了。”
……
“你听那个刘芸说的?”
“哎呀,烦不烦?我都知道你要买哪块儿地方!
五万给你,赶明挣钱全上缴哈,不准留私房钱!
虽然还有可能是杯水车薪,但你省着点儿,先盖起来,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走一步想十步那是思想,跟资金无关,你觉得呢?”
叶伯煊放下炉钩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坐在床边儿叹气,没回答夏天,感慨道:
“本来想给你买那个房子的,你得再等等。”
夏天忽悠坐起,一把搂住叶伯煊的脖子,叶伯煊也顺势背着她站起来晃悠着。
“嘿嘿,我倒觉得这日子才有滋有味儿!我们要是没有一起穷过,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