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不是总说笨鸟先飞吗?你看看几点了?还号称早上四点起来背单词呢,真够懒的了!”
夏冬手执数学书,打算请教。请教之前想先挖苦几句夏甜甜,她咋骂自己的,他真想原路倒回。
他算看好了,摘掉姐姐的状元桂冠,指日可待啊!
夏天斜了一眼弟弟,咕噜咕噜吐了刷牙水,辩驳,还故作深沉的拍了拍夏冬的肩膀:
“老弟,你记住喽,每一个努力干活、拼命工作学习的女人,背后一定有一位让她心痛的男人!当时我是被你姐夫气的,现在嘛,我气他!”
屋里的叶伯煊,被外面那对儿不着调的姐弟俩气乐了。
夏天的眼神上下扫视面前的小少年:“告诉你哈,多跟男孩子在一起玩,不许扯没用的!”
“啥意思?”
夏天挑挑眉:“进屋问你姐夫数学题!”
她弟弟似乎一夜之间长成了高个子,也不四处瞎野了,白净了不老少。
男生女相,长的像她,可想而知,那得是个多俊俏的小生!
上午十点钟,全家齐聚院子中。
夏天穿大衣时,用胳膊肘拐了两下叶伯煊:
“你真不去大院儿那面儿啊?那、那事儿你就装不知道啊?”
叶伯煊现在特烦提叶伯亭的任何事儿。
“怎么着?怕爹给我花钱啊?”率先出了屋,启动车子拉着一家老小。
夏天……
这人真歪!
夏天把车钥匙递给夏秋,她抱着小碗儿,费劲儿爬上叶伯煊的车:
“闺女啊,可不能再吃了,你瞅瞅你这小将军肚。”
夏天揉着小碗儿圆滚滚的小肚皮,逗的小丫头咯咯咯的笑起来没完。
夏爱国抱着闹闹上车,闹闹还偷瞟一眼叶伯煊的面部表情,恰巧叶大少从后视镜里和他儿子对视。
再看向车外时,叶伯煊抿抿唇。压抑住嘴边儿的微笑。
“爹,大军他们不去啊?”
叶伯煊没话找话哄夏爱国。早上踢孩子给老丈人惹急眼了。
“不地了。今天就咱家,赶明你嫂子单出去给买。要不然就得耽误功夫,今天不能挣钱。”
夏天回头逗闷子。瞄了一眼她娘,她娘手中攥了个花布兜:
“娘,钱都搁兜里呢?带多少钱啊?依我爹那意思,今天可得多花点儿!你那布兜也装不了多少啊?”
苏美丽觉得一家子都败家。
自家老爷们一声号令,老爷子老太太都能跟着响应。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说要去花钱去。
难道就她自个儿心疼?
剜了一眼夏天:“抱好孩子!老实点儿坐着,到了百货大楼不许给我撒手啊!钱不钱的,不够我鞋里还踩着两沓。没用的别……”
夏爱国撩脸子:“什么有用没用?吃饱不饿有用!今天你们几个相中啥买啥!”
夏天转过了头,抱着小碗儿时,和叶伯煊对视了一眼。
为了今天,夏爱国憋足了劲儿!
去了几次南面,在南方,风雨兼程,累的躺炕上说不出自己到底哪疼,到现在手指指节只要弯曲就能感受到疼痛。
至于挨小年轻的大嘴巴子。听船长说船得在大海上飘着,得飘几天,有没有生命危险,那都得听天由命,更是风里走,雨里钻,和着血泪尊严往心里咽。
为啥啊?
为的不就是几个孩子们吗?
为的不就是活出个样儿来吗?
那些遭遇,就为了这一天!
两台汽车一前一后的停在百货大楼的门口。
别说几个晚辈不知道该迈哪条腿了,主要是从没有大规模的一起来,还一起花爹的钱。
唉!就是老头老太太都不习惯。
夏老头和老太太。在家拍膝盖,咬牙下狠心出来买好东西。
可庄稼人,哪敢吶!
京都的这个冬天,很赶巧的在这一天。在夏家人出行的这个礼拜天儿,外面飘起了第一场雪。
夏爱国抱着闹闹站在车边儿,他仰头看了看几层高的大楼。
深吸一口气,哈气中的爷孙俩,闹闹亲密的搂住夏爱国的脖子。
夏爱国低下头瞧了瞧怀里的外孙子,笑的格外满足。话说的特别有底气。
儿女给的钱,那得攒!
自己挣的钱,那得给儿女花!
“走,进门买东西,相中啥,拿啥!”
抱着孩子,他抬头挺胸的第一个走进百货大楼。
先头进去的都是岁数大的人,售货员还真没当回事儿,当叶伯煊、夏秋、夏天、小毛,就是夏冬穿着都不凡,几个下一代人走进来时,售货员们明白了。
这一家子,不是天冷躲雪瞎溜达来了,是真正的大户。
仨孩子抱在怀里,刚多大点儿的小豆丁们,夏天给穿的面料都是贡缎小棉袄。
细看下就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