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在家作妖啊,为了能去京都看他姐姐,他无所不用其极,可奈何他就是满地打滚都没人搭理。
夏爱国更是手痒得要揍他,武力镇压把夏冬彻底扔在了家。
这次小毛也不管能不能露馅了,她自己就收拾出来一个小包袱,里面全是她给夏天家孩子做的小衣服。
那一小包纯棉布料的小衣服,把苏美丽看得眼皮直跳,着急出发啊,只是警告小毛一句:“你必须找时间给我说个明白!”
仨人坐牛车,转客车,爬火车,兜里揣着几张老太太临时给烙的馅饼,背着个水壶,踏上了通往京都的那条路程。
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别说卧铺了,连坐票都没有,三人就坐在车厢过道那,小毛又瘦又小,甚至挤在人家座位底下。
三月份时,火车上还是挺冷的,尤其他们仨人还不能伸直腿,就跟席地而坐似的,想打个盹,要是有人半夜去上厕所,再碰上瞎了吧唧的人,都能踩你腿上一路趟过去。
小毛在后半夜时正打着盹,眼看就要栽倒在别人腿上时,就被座位上的人一伸腿给踢醒了。
小毛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听着哐啷咣啷火车运行的声音,看向苏美丽。看到她也没睡,挪了挪位置凑近苏美丽小声说道:“大、大娘。”
“咋地?”
苏美丽就感觉撅在这坐在包裹上,塌着腰,腰间盘都要突出了,酸疼酸疼的。可心里高兴啊,高兴到睡不着觉。
她一寻思她闺女算是彻底在婆家站住了脚跟,她就觉得她这辈子终于有了点儿成就。
“大、大娘,我觉得在火车上倒动吃的指定能挣钱。”小声和苏美丽叽叽咕咕。
“卖啥?”苏美丽真是没听明白,缺乏睡眠反应慢。
“你比如说哈。卖干豆腐卷大葱,里面塞点儿黄瓜条,抹点儿大、大娘你下的大酱。在火车上那一吃黄瓜,半车厢都能闻着,谁闻谁都得咽、咽吐沫。”
苏美丽忽地侧过头:“饿啦?我给你掏大饼。”说完就拽屁股底下的包裹,上里面找饼。
“饿啥?我不饿!哎呀。我说真的呢!坐火车忘带吃的指定多。在这上面卖啥都能挣钱,卖冰棍都比在下面多挣两分钱。这叫物以稀为贵。”
苏美丽小声斥道:“还西贵!我看你是想钱想疯眼了!要么就是饿得傻透腔了!这上面有人抓,把你关几天,你上那里面吃干豆腐卷大葱吧!
再说了,上哪整干豆腐?咱家一年到头都吃不着。你这孩子啊,唉!咱家条件还是不好,瞅瞅给你馋的!等到了京都,大娘问问你妹妹。”
小毛急了:“哎呀,大娘,我、我没馋!你可别问妹妹。”
苏美丽替她女儿做主,大方回道:“我说我馋了。你妹妹不抠,没事儿!”
……
天蒙蒙亮时,夏天递给叶伯煊儿子,接过小女儿喂着奶。而叶伯煊已经能熟练操作给宝宝们拍嗝了。
孩子也怕对比,大儿子在小女儿的比对下,就显得很事儿。小女儿是能不哭就不哭,干什么都憨憨地,乖乖地。
儿子呢,总是寻找存在感。只要睁眼就哭闹,就是拍个奶嗝,他也让他爸爸操心。
女儿是轻轻拍打背部,没一会儿就能打嗝,当老大的儿子呢。叶伯煊必须得给他按摩后背过后再轻轻拍打,他才配合着不吓他爹妈。
总之,叶家的这个宝贝带把的男娃,干什么都比妹妹多一道程序。夏天说了。长的像你爸爸,这个挑剔性情也随。
俩孩子重新进入三个小时左右的睡眠时间,叶伯煊看了看外面,得咧,也别睡回笼觉了。
先是去了隔壁间看了看他母亲,把自己的大衣压在了被子上。帮他母亲整理一下被角。
回到夏天身边时,本以为夏天得迷迷糊糊睡着了呢,却不想媳妇正瞪着两个大凤眼在看他。
“累不累?一会儿上午荷花姐来了,你回家洗个澡,睡一觉吧。”
“嗯。我得回去打几个电话,也得回去给车加油。估计得离开俩点儿。”
小两口在隔间里,小声的对话着,怕影响宋雅萍和两个孩子。
这是夫妻之间从生下孩子后,第一次面对面拿出专门的时间交谈。
依照这两人平日里的风格,他们此时应该腻乎,应该说点儿甜言蜜语,应该摸摸搜搜,可当了父母了,很多事情也在不知不觉间有了变化。
那份爱意都化成了最普通的语言,融进了关心里,互动着最实际的话题,平和且踏实。
“还俩小时干嘛?回去好好休息。白天没事儿,就是晚上。我都想让妈回去了,她白天上班,晚上还睡不踏实,有个动静就醒。我看她这几天连盘头发都精神恍惚。”
叶伯煊双手搓了搓脸,想让自己清醒点儿,坐在床边儿,拉着夏天的手,没回答这句。回头时看着夏天那黏在额头的刘海儿,形象惨了点儿,可在他眼里是最美的。
叶伯煊摸了摸夏天的脸蛋儿,帮她弄了弄头发,就在夏天以为叶伯煊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