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觉得自己没被叶伯煊理解,有些失望,心里很颓废地告诉自己:
“你还在期待什么?想得到夸赞啊?你看看他那样儿,都不知道错在哪了!不值得你为他伤心。”
夏天完全忘记了吵架是因为宁浔漪那五百块而引发的了,她一面替自己不值,一面就觉得自己蠢透了!
什么他的钱,自己不好多说!这什么狗屁思维!
他是谁?他将来的钱都是我孩子的!凭什么不好多说!
自己是个穷光蛋儿就敏?感自卑,嫁他了,凭什么要唯唯诺诺的,那要是将来自己爹发迹富裕了,难道娘连决定的权利都没有啦?
好男人就是要上交!以后也不省钱了!
何必呢,我会花钱的时候都显不着你们,还我小家子气,我原来一个包包都买过上万的!
夏天陷进了这种无限怨念中,两个眼珠子狠狠地盯着大白墙,气性有多大,思维就有多跑偏。
叶伯煊更是生气,尤其他记性好,夏天那刚开始吵架时的声声质疑,就像在明晃晃地骂他赚钱无能,就差指着他鼻子尖儿说他“没有外公就啥也不是了”。
叶大少从未尝过这种滋味,还是这种理由,如果不是夏天刚才亲自说,别人要是这么评价他,他都得认为听错了,这样的评价不可能说的是他。
两个人第一次进入了冷战期。
叶伯煊冷着一张脸,收拾着饭桌,端着饭碗站在水池边儿,屋里静悄悄的。
叶伯煊看了看旁边炒菜完的用过的锅,又看了看池子里的饭碗,压抑着情绪的他,真想把这些全都掀了。
可他自持冷静惯了,越是情绪激动时,越是冷静,属于暴怒的情绪会被他积压?在某个角落。会通过训练学习再慢慢排解掉,这是他这些年中,岁数越大越熟悉的技能。
叶伯煊默默地刷着饭碗,整理着厨房。拿着笤帚拖布正要去客厅收拾一遍时,夏天打开了卧室门。
夏天也想明白了,生气、愤怒,郁郁寡欢,自怜自艾。是最傻瓜、最不酷的行为。
她进厨房给自己泡了杯奶粉,从叶伯煊身边路过就跟没看见有这么个人杵在那似的,端着牛奶杯就去了书房。
看书,做题,感情渠道需要发泄就写信,总之,夏天有很多有意义的事要做,就是不想和叶伯煊面对面。
累了,自然就会睡好,不需要别人给她暖被窝。
人的心理很奇怪的。换句话说都有点贱皮子,至少叶伯煊就具备这种特质。
如果此时此刻叶伯煊表现得沉默了下来,那么夏天能够暴跳如雷,或者看起来有情绪起伏,他自然岿然不动,可夏天明显表现得比他还镇定,叶伯煊心里不舒服了……
叶伯煊手里还拿着笤帚和拖布,看着书房的门犹如往常一般在自己的面前关上,没有生气摔门的发泄,一丁点儿暗示都没有。就像两个人被一道门隔绝了,成了两个世界。
叶伯煊抿着唇,盯着门看了两分钟,摇了摇头。大手握着拖布头,使劲使力拧干,开始墩地。
夏天从翻开书开始,最开始还真看不进去,一想到刚才端牛奶时,外面那人沉着一张老脸、她就心堵。
可当真正沉浸书本的知识海洋中。那里面虽然枯燥,但却总是有未解和要背诵的难题,慢慢地,时间也不算难熬。
夏天也变得越来越平静了,甚至忘了门外要还有一个气她的人。
门外的叶伯煊墩地完,洁癖病犯了,他端着一盆水,拿着一干一湿两块抹布收拾起房间了。
叶大少无论是擦柜门,还是收拾茶几上的水杯,再或是干脆把所有水杯刷洗时,他都能弄出声响。
一会儿是凳子蹭水泥地面的声音,一会儿是水杯放在盘子中的响动。
然而书房那道门,毫无动静,他用优质侦察兵的本领立起耳朵探听响动,那里面就像是没人呆着似的。
生气这点,叶伯煊确实有,并且真真切切,他认为夏天把他说得太难堪了,发脾气发得很莫名其妙,不讲个道理。
可夏天现在不搭理他了,不再像往常一样,他给个台阶她就顺梯而下,或者她对自己没话找话给自己个“不得不开口说话”的借口也好……
这么点儿面积的屋子,叶大少还很勤劳,平时家里卫生本就保持得很好,也就一个多小时全部完活儿了。
他外表一派比夏天还无所谓的样子,实际上很烦躁,大冷天儿的,穿着个背心裤衩就去了浴室,进了这种专属于“独立”的空间,他终于原形毕露了。
一脚一只,大跨步甩掉拖鞋,叶大少脱背心和大裤衩都带着狰狞的表情,恨不得把这一身撕得稀碎,以解自己被最亲密的媳妇说成无用之人的难堪。
站在浴头下面,闭着眼睛仰头接着水流冲洗,热水划过他的毛寸短发、额头、发际线,滑落进嘴角里。
从认识夏天开始,叶伯煊就认为夏天不喜欢他,喜欢一个人怎么能好意思说刚才那番话?
外公的钱,他从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