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其恼怒道:“妈的,我真想把这些泥疙瘩全部都砸烂看一遍!”
杨浩道:“不可以——这些陶俑都是珍贵的文物,绝对不允许随便破坏,除非它威胁到了我们的生命!”
泥胎爆裂的声音不时传入众人耳中,每个人的心脏都剧跳不止,每走一步都战战兢兢,生怕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会挥来一支长戈或者利矛。昏黄的油灯照射下,拖在地上晃动的人影子也有一种令人透不过气来的诡异和神秘。
“小心!”杨浩忽然怒喝一声,将谢可往旁边猛地一拉。
“嗖”一支利箭擦着谢可的耳旁呼啸而过,射在了对面的墙上,“叮”地溅出了火星……
刚才如果不是杨浩拉了他的一把,他的颅骨就已经被这支可以穿透金石的利箭给贯通了!
众人正惊疑不定,只听衡其骇呼一声道:“左面!”
原来左面是个门洞,那支箭就是从门洞里射出来的!杨浩疾呼道:“大家都退后!”
呼声未落,门洞里已经走出了一个身高约两米的人形——正是一具陶俑!
令人奇怪的是,这只陶俑却是绿色的,而且并未退去泥胎,竟是一具完整的兵俑。不过这具兵俑没有执戈,却拿着一把弓箭——它的弓弦上已经搭着一支箭,正瞄向众人……
所有的人都觉得那箭是向自己瞄准的,因而都惊慌失措、你挤我撞、想要躲避这致命的一射。
“嗖”说时迟那时快,弓弦“呛”地响起,一支利箭已经呼啸着破空而来……
杨浩早看出这支利箭是瞄向李寿生的前额——他忙疾喝一声道:“麻子低头!”
李寿生很听话地将头一低,那钢盔刚好罩到了额前,只听“铿锵”一声,钢盔一震,接着整个头皮一麻,脑袋似乎受到了猛烈的撞击,嗡嗡嗡响个不停。
再看那支箭,却是射在他钢盔的正面,掉到了他的脚下。这时,那兵俑又往弓弦上搭上了一支箭,欲再度发射。衡其端起枪突击步枪便要扫射,杨浩急喝止道:“不要开枪,小心毁坏了文物!”
话音未落,那支箭已经离弦飞出,却是射在了杨浩的胸口——当然也没能射进防护衣内,不过同样将杨浩吓出了一声冷汗……
“大家都不要动!”周虹突然出声喝止道。
众人被周虹这一喝,仿佛是机器人收到了指令似的,一下子都不动了,每个人的造型都象被施了“定身法”。
只听周虹轻声道:“它没有视觉,看不到我们,但是它能感知到活动的图像——所以大家最好都不要动!”
衡其采取的是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刚才周虹那一声喝出之后,衡其在吃了一吓的情况下,本能地将左小腿一提,结果便成了“金鸡独立”的架势。他想要再往下来时已经是不能了。因为按照周虹的说法,他这时只要一动,便会成为那兵俑打击的目标。周虹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去验证的……
谢可是大张着嘴,屁股有点要往后坐的意思——他这个姿势也很难受,根本就没法调整,一调整,必然就会引起那兵俑的注意。
那兵俑的箭果然没有再射出,它站在门洞口,歪着泥疙瘩脑袋,似乎在倾听着众人的气息,只要哪里稍有动静,它的箭就会向他飙射而出……
僵持了五、六分钟,每个人都感觉到胳膊腿有点酸麻了,每个人都了一种想要调整自己动作的**,但是谁也不敢妄动,只好咬牙硬撑着……
杨浩等人还好一点,“金鸡独立”的衡其和屁股要向后坐的谢可两个人可真有点受不了了,衡其的大腿神经和谢可的坐骨神经都酥麻无比,两人身上的汗水已经流成了小溪……
正在这时,巷道前面传来了动静。众人微抬眼皮往前一瞧,不禁又骇了一大跳——原来是一只手执长戈的兵俑正在向这边走来。虽然它走得很慢,但它的每一步都象死神踩着的鼓点一样敲在众人的心头。
“完了……”衡其面色惨白,那条提起来的小腿就要放落下来,而谢可的屁股也就要往后坐倒……
“坚持住,不要动!”杨浩急忙提醒道。
“哎哟,我实在受不了了!”衡其大叫一声,那条缩起来的腿“腾”地放到了地上,谢可也一屁股坐了下去……
“啊呀!”黄跑跑等人也一齐失声大叫。
“嗖——”弓弦响,兵俑手里的利箭终于射出——不过却是飞向出现在巷道前方手执长戈的兵俑!
那手执长戈的兵俑顿时被贯穿了头部。但它并没有倒下,而是扑上前,将手里的长戈刺入了射箭的兵俑的肚子里,射箭的兵俑也没有倒下,而是挪着机械的步子迎着那手执长戈的兵俑挪去——它的身体也随着它的移动而被一点一点地戮穿,戈尖也从它的后背一点一点地露了出来……
终于,这两个兵俑碰到了一起,并很快就扭打成了一团。
“快跑!”杨浩冲吓呆了的众人叫道。吼完这一声,他拽住周虹的手,往前飞跑起来。其余的众人也没命地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往前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