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其只觉得眼前窜出来了一个毛乎乎的黑影,他下意识地抡棒就打——没想到他的棒子抡得太靠后,“梆”地一声将谢可打晕在地,同时感觉有一个东西从自己的胯下窜了过去,他想用腿将那东西夹住,哪里侠得住?只觉得那东西一溜烟般地窜进了树林里,他自己则如一头笨狗一般扑倒在地……
“啵、啵、啵……”耳畔忽然传来了几声纸弹丸爆炸的声响,从洞里窜出来的黑影纷纷倒在了地上不动了,杨浩也拎着冒烟的枪跑了过来……
他放下枪,将衡其、谢可拉起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谢可揉着脑门上隆起的大包道:“这个二货不打獠鼠却打我!”
衡其道:“太紧张了,有点手忙脚乱……”
杨浩摇头叹息道:“你们两个跟了我这么久了,这么还是这么慌里慌张呢?大丈夫遇事当临危不惧……”
谢可嚅嚅道:“我们都还没结婚,不是丈夫。”
“真是傻缺!不是男女夫妻的那个‘丈夫’,是‘匹夫’、‘爷们’的意思!”杨浩简直有点哭笑不得。
衡其看着被杨浩打死在地上的四个毛乎乎的黑家伙道:“这就是獠鼠吗?你要不说,我还以为是野猪呢。”
杨浩看着那几个战利品道:“这四只獠鼠加起来才十一、二斤,咱们有十八个人,恐怕有点不够吃,咱们再去打几只照斑鸠。”
这四只燎鼠全都是被纸弹丸的冲击波震死的,由于纸弹丸制作时减少了火药的剂量,因此并没有燃烧而变成烤鼠,那份量自然还是很足。不过饶是如此,这些獠鼠仍然不够吃。
谢可道:“天都黑了,上哪去打斑鸠啊?”
杨浩道:“正是要天黑了才能打照斑鸠!因为斑鸠是一种日间活动、夜间栖息的鸟类,到了夜晚,它们都栖息在林中,停留在高大树木的树杆上,一般不会飞动,也不怕光,你如果用光源照着它,它也会一动不动,正好用鸟枪、鸟铳之类的散射火器打,一打往往就是好几个。”衡其盯着杨浩手里的纸弹枪道:“那你一开枪,不是将它们都惊跑了?”
杨浩道:“我有办法——谢可留在这里,衡其跟我来!”
衡其便跟着杨浩往树林深处走去。
走了百多米远,走上了一座小山岗,来到一棵电线杆粗的大松树下,杨浩拧亮了手电筒,盯着脚下几点白色的粉末——那正是斑鸠屎!他指了指头顶的树上,示意衡其,那斑鸠就在树上!
衡其顺着杨浩手电筒的光往上看,果见在离地五、六米高的树枝上栖息着一窝斑鸠,约有五、六只,都用脚爪勾住树枝,一动不动地卧在那里。衡其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心脏也跳得很厉害。
杨浩将手电筒递给他,示意他沉住气,然后他举起枪,往枪膛里塞进了一颗用锡铂纸包着的弹丸,再瞄准了树上的斑鸠,一扣扳机……
“轰……”只听一声巨响,树林上方炸开了一团炫目的巨大火球,那几只斑鸠先后掉了下来——
衡其目瞪口呆道:“这是什么弹丸,威力怎么这么大?”
“这叫‘震雷弹’,这种弹丸在制作的时候加了点从‘恐怖之城’带出来的黑夜族的材料,用以增加弹丸的威力——主要是造成一种震荡的效果,将被攻击的物体震晕,而不是摧毁它们的**……”
营地边烧起了一堆熊熊的篝火,众人吃着烤得香喷喷的獠鼠肉、斑鸠肉,谈笑风生。
龙运鹏高声叫道:“今天晚上我们难得在此欢聚一场,咱们举办个‘篝火舞会’如何?”
“好呀!好呀!”谢可、大头等人高声赞成。
于是有人放起了音乐,众人随着音乐的节拍纷纷翩翩起舞,杨浩也和周虹、唐金花、龙芸各舞了一圈,因为他对跳舞并不擅长,因此只和三人各跳了一支交谊舞便坐回到了观众席上,欣赏别人跳舞。
衡其本是街舞高手,然而须得有人和他配合他才能将技巧挥发得淋漓尽致,但他的马子李诗茵偏偏不愿和他配合,无奈,他独自颠狂地舞了一阵后也坐回到了观众席上。
忽然大头和谢可挤到了他的身边。大头道:“我刚才和猴子打个赌,赌你敢不敢把那座坟挖开,看看棺材里有没有尸体,猴子说,给你个豹子胆你也不敢去挖,我说你一定敢,我还押了一百块钱在猴子那呢,你敢不敢?”
衡其怔怔地看着二人,一时没有说话。
谢可道:“大头你的钱肯定拿不回去了,我量他没有这个胆!”
大头也鄙视道:“孬种,下次别在我们面前吹牛皮了!”
衡其一听便火了,忽地站了起来,借着酒劲敞开衣衫道:“你看我敢不敢?”提了一把铁锹(这铁锹也是杨浩他们带来的工具,只有三尺来长,一个背包就放下了),大步流星走入了夜色中。
谢可、大头互相做了一个鬼脸,悄悄尾随而去……
夜色深了,音乐声也停止了,众人都累得坐在地上呼呼喘气,篝火的火光映照着一张张兴奋的脸,每个人都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