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手枪就是由吴小文他们带来的,衡其等人对手枪并不是很看重,虽然每人也别了一支在腰里,但大都当成了摆设。
杨浩也是在万分危急的时候终于清醒了过来,用右手拼命推住农民叔公的牙骨,左手拔出小手枪击碎了他的脑袋——确切地说,是打死了他颅骨内的蛊虫。
“叔公!”农民也干嚎一声扑了过来,抱住他叔公的尸体号啕大哭。
曾国文和唐军都劝他“节哀顺变”,并婉言提醒他,他的叔公早已死去,刚刚被杨浩打死的这个则是被蛊虫控制的傀儡。
农民却不管不顾,仍在兀自大哭:“叔公呀,叔侄不孝呀,害您老人家死后都不得安宁呀,呜呜呜呜……”
老实说,男人嚎哭的声音是很难听的,这主要是因为男人的声带比较厚,哭出来的声音自然也低沉浑厚,同时分贝也大,同牛叫几乎没有区别。所以世人都讨厌男人哭,故意说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随便流泪会受到世人的耻笑。其实多半原因是男人的哭声太难听,世人不愿意听觉细胞受损,这才规定了男人不许哭。所以一般嚎丧也多半是女人嚎,很少有男人嚎的。
当下众人见农民嚎得难听,只得纷纷上前劝解——然而农民的牛脾气上来了,谁劝也劝不好。
这时大头忍不住摇晃着大头道:“农民,昨天在你叔公的追悼仪式上说你是‘不孝男’你不乐意,怎么现在倒自己称自己是‘不孝男’了?”
谢可笑道:“你懂什么?农民在追悼会上是谦虚,现在嘛也就用不着谦虚了。”
“我说农民你的哭声怎么这么难听?就跟一头野牛叫似的。”李诗茵也尖酸刻薄道。
农民被众人一阵嘲笑和奚落,总算止住了哭声,恨恨道:“你们这些人真没心肝……”
这时,已经休息好了的杨浩忽然捋开农民叔公的大腿,仔细看了起来。
唐军等人紧张道:“怎么了?”
杨浩盯着农民叔公大腿上的一个十字形伤口,眉头紧蹙道:“不好,东西已经被胡麻子取走了!”
“胡麻子取走了什么?”众人一齐问道。
杨浩看着唐军、衡其道:“你们还记得胡麻子在苦扁屎把农民叔公的尸体弄上来之后要用刀子划开他的大腿的这个细节吗?当时胡麻子听到一阵狗吠声后又改变了主意,这才把尸体用‘赶尸’的方法赶到了这里!”
唐军点头道:“不错,是有这么回事!”
衡其则疑惑道:“那他取走的到底是什么宝贝?”
杨浩摇摇头道:“不清楚……总之我们一定要找到胡麻子。”
于是众人又继续向前搜索。
又走了四五十米,拐了一个弯,前面突然传来了滴滴答答的流水声,接着路面也变得倾斜起来。
“唉呀!”衡其忽然发出一声怪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接着顺着斜坡“赤溜”滑了下去!
“小心!”杨浩大喝一声飞身往前一扑,拽住了衡其的衣领,同时大声对后面的人说道:“抱住我的脚!”
唐军和曾国文一听,立刻条件反射似地扑上前,一人抱住了杨浩的一只腿,每个人都在急速地向下滑去,每个人的身体都同地面发生了剧烈的摩擦,枪管和铁皮带扣磨在石头上直淬火星……
“扑通”衡其觉得自己的身体是浸到了水里,慌乱中他总算抱住了一块突出的石棱,才止住了身体的下滑。
杨浩在他的后面大声叫道:“衡其,勾住石头千万别松开,你面前是深潭!”
“深潭!”包括衡其在内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错,这是深潭,也就是俗称的‘地下河’、‘阴河’!”农民的声音也从众人上方传来。
这时,唐、曾、杨、周四人全部象饿狗扑食一样趴在斜坡上一动也不敢动,农民和剩下的人站在斜坡上面也是手脚冰凉、不知所措。
周虹则起着哭腔叫道:“可司,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衡其的马仔李诗茵也发出骇极了的声音道:“臭小子你千万别松手啊!”
这个斜坡有十多米长,倾斜角达到了六十度,也就是说已经非常陡峭了!而且他们现在离斜坡上方最少也有七、八米,他们根本无法回到斜坡上方,斜坡上方的人也无法下来救他们!
除非有人从上面扔下很长、很结实的绳子才能把他们拉上去……
千钧一发之际,衡其的手攀住的那块石头承受不住这么多人的重量,开始松动了!
衡其骇得六神无主道:“不行了、不行了,石头松了!”
话未说完,石头真的松了,衡其如一只蛤蟆栽进了水里,其余的三人也如笨狗一般“啪嗒啪嗒”接二连三地掉进了水中……
“可司!”“唐军!”“衡其!”“老神!”上面的人肝胆欲裂,一齐骇然惊呼。周虹的眼泪“吧嗒吧嗒”便流了出来,大头也哭喊着他哥哥名字,鼻涕眼泪乱飞,李诗茵、龙芸等人则掩住了嘴,几乎窒息过去,谢可、刘勇之辈则象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