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骑枪在诺埃尔手中大开捭阖,而康士但丁手中的锯齿重剑则如同狂澜骤雨凌厉劈刺向绯红的流影。
而诺埃尔的防御却密不透风将康士但丁的攻击完全遮拦住。
“有趣。”诺埃尔的脸上挂起笑容,他不禁对银白色的机甲中的那位骑士感到好奇。这种强大的操纵力是希律人中所拥有的吗?
诺埃尔下意识地看着背后那根铜管,突然浑身感到一股寒意,眼神中透着不可思议。
“他也一直那样东西吗?”
而此时的康士但丁早已经猜到了对方和自己一样接受了那禁忌的技术。
“原来和我一样,早就已经踏上了那一条不归路了。”少年的脸上尽是悲哀的神色。
“锵——”一声重击,双方相互间的交锋突然戛然而止。
两个少年相互在冰冷地钢铁之躯之中,心境却又是如此相似,而他们此时也同样因为要守护生命中不可缺失之人而不得不以命相搏。
诺埃尔的手心慢慢渗出汗水,这个时候就像是在钢丝线上行走稍有不慎必将粉身碎骨,虽然他不知道面对的是那位曾令西方也战栗的骑士之王,但是他的直觉使他知道自己在面对一个危险的敌人。
而康士但丁一开始的狂热也渐渐消退,这种骑士不是从前所遇到的,和自己一样,他,也同样有成为王的潜质。
两架机甲缓缓退后,保持着一段距离。双方已经不再把对手看作是猎物了,而是真正惺惺相惜的对手。
“真是可怕啊,王国的骑士原来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地步了。”贝尔希斯轻轻叹道,“而我们还在裹足不前,可悲啊!”
薇薇安幽幽道:“不过那种禁忌技术又有几人可以承受,终归最后会被自身吞噬的怪物。”
“最初的机甲其实就是以人的生命为饲料的魔鬼,用力量去蛊惑骑士,以灵魂献祭来搏斗天地万物的啊!”贝尔希斯的家族盘踞在安条克数百年,一直深知着机甲的隐秘,也明白当年是靠着多少人的血肉堆积才从神的坟冢窃取了神的威能。
“不过真正令人恐惧的是那位【死神】啊!以人类的血肉之躯却可以攻破神的躯体。”现在想起,诺埃尔驾驶着【汉尼拔】将希律骑士逼上绝路,可是那个如同死神的少年却将一个真正的骑士打落了神坛,相比起来,赤手空拳的【死神】却比万千骑士更令人畏惧。
“殿下要输了,过去的王终将是要被新的王推下御座。这就是王的宿命啊!”薇薇安突然说道,“他支撑不了多久了,十年前的技术终究不可能继续延续了。”
而贝尔希斯却摇了摇头,说道:“那可未必,终究在新的王诞生之前,王的冠冕是无法被人摘取的,而即使跌落,王座也迟早会归来。”
骤然间,【绯色之夜】突然暴起发难,诺埃尔的眼睛里透着食人恶鬼一般的疯狂。
就在刚才,诺埃尔释放了所有的动力核心的输出,可是带来的电子负荷却也陡然暴增,透过他背脊上那根铜管释放到诺埃尔的全身神经。
“噗——”
诺埃尔的口鼻也喷溅出鲜血,和康士但丁一样,这架暴力的战争机器已经超出了他身体的承载。而带来的精神上的压迫也摧毁了诺埃尔的心理防线,让他彻底陷入了疯狂。
重型骑枪刺向康士但丁,极限的高速下,铁枪破空,彻耳的音爆声裂开令人不禁失声变色!
然而此时的康士但丁也早已达到了极限,他的血早已流尽,他的灵魂早已破碎,可是王的意志却还在苦苦支撑这具支离破碎的躯体。
终于那柄狂暴的骑枪洞穿了内部已经孱弱不堪的银白色机甲——锥形的骑士长枪本就是为破甲而诞生的,更何况康士但丁的机甲根本不是以防御为主的超重机甲,那一枪无异于摧枯拉朽。
但是在最后的那一刻,康士但丁却让【神君·凯撒】神奇地闪避开来,重骑枪略过机甲的肋骨一侧的铠甲,顿时合金覆铠登时化作碎片,连带着康士但丁座驾的一个动力核心也被完全摧毁。
机甲的动力核心虽然有三个,但是三者之间却是相互间是紧密联系的,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何况一个动力核心被彻底破坏。
黑色的燃料液体流淌,整个机甲都要失去控制了一样,电子火控、动力运转都出现了崩乱的趋势。“你的【神君·凯撒】再这样下去可就要报废了。”薇薇安提醒道,可是身旁的贝尔希斯却满脸不在乎的神情,说道:“只要‘伤不及骨’,凯撒便不会‘安息’,到是你的【绯红之夜】可要危险了。”
贝尔希斯的话音刚落,突然间,康士但丁犹如疯狂的雄狮扑了上去,银色的利爪狠狠落在【绯红之夜】的头颅上,只一击便将其狠狠捏爆成一块废铁,所幸骑士的驾驶舱并不在机甲的头颅中,否则此时的诺埃尔已经死无全尸了。
康士但丁毫不顾忌巨大的骑士重枪在他的座驾留下巨大的创伤,一拳还没有落实,康士但丁的重剑便落了下来。
原本也陷入疯狂的诺埃尔此时却突然清醒过来,操纵机甲及时地抬起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