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时候,一束阳光透过雾气照在我的脸上,晃得我有些难受,等我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的时候,外面已经听到大家收拾东西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发现向导郑三海已经开始做饭,老莫正在帮吕糯糯整理装束。
在我旁边守后半夜的田小七正在补觉,睡的鼾声如雷。
坐起身来以后,晃动了一下发酸身体,感觉脑子昏昏沉沉有些不清醒。
大家见我起来以后,纷纷跟我打招呼。
“九爷,饭一会儿才能好,你不再睡一会儿了吗?“郑三海从山泉里面捞出一条毛巾,伸手拧了一把,递给我说道。
我接过毛巾,感觉毛巾冰爽无比,拿过来擦了一把脸,顿时身上打了一个激灵,爽快无比,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不用了,睡这么多可以了。”我冲郑三海笑了笑道。
然后朝着锅里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炖的竟然是竹笋烩罐头,味道非常的香浓。
郑三海笑着说道:“这些竹笋都是昨天下那场雨长出来的,早上我出去弄回来了几颗,都挑地最嫩的。一会儿就好了,也让九爷尝一下我的手艺。”
我看着又咽了一口口水,就坐在郑三海边上跟他闲聊。我还是对他们是怎么发现那处清朝盗墓贼的墓比较感兴趣。
通过这两天的接触下来,郑三海似乎对我也颇为熟悉了,说话语气也很轻松,一边把之前在外面弄好的坨坨肉贴在锅盖上热,一边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找到这个墓的人不是我,我只是负责下地出货的。“
郑三海看我一脸费解,就跟我说道:”九爷入这一行时间恐怕还不长吧?“
我点点头,这事儿也不用避讳就如实说了:“你给我说说,你们平时都是怎么点穴的?我记得以前点穴和下地不都是同时进行的吗?”
点穴是行里的黑话,其实就是找墓的意思。
郑三海点点头,对我相当放心,可能在他看来,以我的身份和地位,想知道这些简直是轻而易举。
“九爷,您说的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我们做活都已经分开了,寻龙点穴的专门寻龙点穴,他们在几个省里面,到处转。找到合适‘插秧’的地方就标记一下。然后再去找下一个地儿。”
插秧在这里也是黑话,意思其实也好理解,坟地在古时候又叫冢,所以盗墓的人就把找冢叫做插秧。
“插秧的只负责插秧,下地收田的只负责收田,这样大家谁都不耽误,而且风险也降到了最低。“郑三海简明扼要的介绍了一下。
“嘿!不过说起来,这个盗墓的同行也够绝,他自己知道家里全家死绝,所以故意把自己的风水穴位下在阴绝之地,凡是这地方下葬百害而无一利,是天然的生机断绝之所。”
“哦??既然是埋在这儿,那你们的风水先生还能找得到他的穴冢?”我好奇到了极点。
说着郑三海也笑了,叹气说道:“说来也该着这位前辈倒霉啊!按道理来讲,他把墓建在这种地方,那是万无一失,只要懂点风水的人,就绝对不可能正眼瞧这地方一眼。”
“怪只怪这些年我们的收成实在是太不好了,这帮风水先生已经半年多都没插秧了,见到这样的地方,就想去碰碰运气,他们当时也就是想,好歹这地方也算是个罕见的风水地不是?“
“结果没想到竟然歪打正着,起初我们当时也是想,这地方的墓主人肯定是得罪哪个风水先生了,所以才给指了这么个断子绝孙的地方,没想到的是这地方竟然是同行前辈的墓地。”
"他们家自知家族将灭,心生绝望之际把墓地建在这里,图的就是死了以后不要被人挖坟掘墓。“说到这,郑三海自己也叹了口气。大概是因为自己跟这人是同行,有些感同身受吧?
老莫摇头笑了笑,走到锅边,伸手用铲子翻了一下菜,轻声说道:“坐这一行,偏偏对生死这种事情看不开,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死后谁又能带走什么呢?”
吕糯糯走过来,似乎听到了老莫的话,神色不明的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她这样看我是什么意思,但是从她眼里我似乎看到了一些别的意味。
饭很快就好了。郑三海把田小七叫了起来,我们围着锅吃着笋炖肉,感觉非常的过瘾。
其实调料也没什么,大概只是因为食材是就地所取,加上炖肉的泉水非常甘美,所以饭菜分外地好吃。
吃完饭以后,郑三海要求我们再多涂一些风油精,因为今天我们就要进入那个遍地是蚂蟥的蚂蟥坡。
所谓的蚂蟥坡在当地有一个非常生动的名字,叫做吃不消。蚂蟥坡遍地是蚂蟥,数量多到让人头皮发麻。
我对这种东西不太陌生,小时候在河里抓鱼的时候,经常能够从石头下面翻出来这种恶心的东西。我记得这种东西似乎非常怕盐,而且对血腥味非常敏感,如果一旦,身体出了血那么这群东西会如同食人鱼一样疯狂涌来吸食人血,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从马里冷觉湿地公园到荣宏得草甸,海拨直线上升。我们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