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添财和会议桌上的几人对视一样,笑着说道:“大哥这话严重了,谁不知道这黄氏是您一手创建又拉扯我们兄弟发财的,可若是没有没有也不会有黄氏现在的辉煌,算起来我们这些人中也是出钱出力过的元老,总有知情权吧。再说人老了越发有执念,别的不奢求只想顾一家老小的正常生活也是人之情常,您说是吧。”
黄宗泽当然知道几人见的眼神交汇,知道他们今天是有备而来,想反驳却没有底气,虽说自己一家占有大部分的股份有绝对的话语权,可他们若是在此时抛出股票,那么必定动摇黄氏的根基,这是他所不允许的。
他眼神阴郁的扫视这会议桌上的众人,无不是各怀鬼胎,就连自己的那些子孙也是如此,竟然没有一个可依托的,这要是一倒下黄氏改怎么办?是不是立马就被人吞并?一想到这他的心脏抽痛,呼气开始急促。
龚添财看了一眼坐在主桌上面色暗沉的黄宗泽,听着他沉重的呼吸声音,原本进会议室前嘴角的笑容完全消失,额头的青筋开始暴动,这表明他的情绪十分紧绷,或许此时的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两人做了这么多年兄弟对彼此的了解胜过自己,他太了解黄宗泽了,这些年不仅年纪大了更是多疑,手段也越发狠辣逼得他们根本喘不过气,之前一起打江山的那些元老被逼走逼死的不知道多少,若他此时不出手,那么早晚就轮到他了。
为此他在心中冷哼道:旧情,这东西也要看人的,绝大前提是在不牵扯自身利益的情况下,不然一切免谈。他那双原本就精明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沉默不语的黄老爷子,意图很明显让他给个交代,不是下台就是出钱填补往年来的空缺。
这时一直坐在会议桌角落安静不语的另一位老伙计发声了,他是黄宗泽的发小周大志,也是他的妹夫,一直没什么出息只在公司吃喝混日子,就连股份也是从亡故妻子那边继承的,故此往常董事会就只会和稀泥各不得罪。
可此次他一反常态,难得表露自己的情绪神情异常激动的说着:“财哥说的是,若是三哥想要钱直接和我们说就是,为什么做手脚弄这些假的财务报表哄骗我们?莫不是当我们都是傻子?”
“就是,看看这些资料和那些财务报表,原来我的这些子侄之中还隐藏着吸血鬼,而且是专咬自家人的内鬼。”说话间矮胖的老头一把将手中的资料甩开来,飞洒一地。好不容易维持安静局面又被打破,讨伐的力度更加大了,而且这回是以内部人为主。
黄平策一拍桌子大声道:“二叔和姑丈不是自来不对付吗,今天怎么一个鼻孔出气?不过,你们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听得我这做小辈的都替你们害臊。你们的意思我们是吸血鬼,简直是无稽之谈。我看咱们中鬼倒是没有,寄生虫倒是一堆。”
他是黄宗泽外室小妾所生排行老二,脾气火爆,有勇无谋。当年他是最后同黄平治争夺执行总裁的位置,可却被他们已外室之子KO,这怎能让原本就忌讳自己出身的他心中不愤。这些年来他被黄平治打压的狠,再加上这些倚老卖老的老家伙的指手画脚,因此丝毫不留情面的说道。
他的冷嘲热讽顺利的引起黄宗源的不满,一拍桌子大喝一声:“小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我们占家中便宜不成?这些资料中显示,你在外开的公司最多,怎么是觉得现在翅膀硬了准备打擂台?”
黄平策冷哼一声,看了一眼安静的黄平治,识相不再言语。他也不傻,这个时候如果他在继续说下去自己一定会变成箭靶,这可不是他的初衷,毕竟这些年投资失利亏空最多的可不是他。
“二哥的意思其实很明显的,在座的心里都有数,咱们这黄氏旁的不多寄生虫可是不少。”黄平慧看着自己昨天做的指甲不阴不阳的说着:“旁的不说,就说二叔一家可都在这家公司上班,住的也是黄氏的房子,花的也是每个月从黄氏领的薪水,就连二堂哥上次被押在赌场也是黄氏出面解决,做人要懂的知恩图报别跟着外人瞎胡闹。”
黄平慧是黄老爷子最宠爱的三太太的女儿,虽然不是黄家唯一的女儿,却是继黄薇拉之后通过政策手段很早拿到股权的女人,也是会议室中唯一的女性同胞,因此有些话别人不好说她能说。
她平时最看不惯这几个自以为聪明开小灶却处处留有把柄的哥哥,但在大方向上还是比较拎的清的,此时炮口若不一致对外那么吃亏的就是他们一家人。这黄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除了今天到场的几个中心成员外,其他那些都装作一副抽身事外作壁上观模样,其实都是准备趁火打劫的强盗。
黄平慧转头看了一眼本来主持大局据理力争的大哥黄平治,此时的他安静装鸵鸟一般,打从心底瞧不上眼。不用想也知道是在等江允中救火,可惜她已经安排好拦截。侧眼再一看随时准备暴怒打人的二哥黄平策,这回倒是聪明知道挑时机表现,可惜今天她不会允许他出头的。
看来自己母亲说的对藏拙是对的,等真正发生大事的时候显露一把,结局是怎样谁都不好说。她冷着一张脸威严的面对所有人,拿出最好的姿态展现一番,势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