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贝贝是幸运的,不管是她的二次生命旅程,还是遇见庄俏俏,仿佛都是上帝安排好的一般,不会令她一直处于困境。最后她通过苏素补买到了卧铺,只简单的看了一眼互赞,因为她认识这个列车的列车长。
只是简单的告知小红自己的去处,没有任何犹豫的提着行李转身走了,留下一堆零食和话题;至于叶敏敏两母女是否知道这样的情况,她没有理会,也不去关心。
两个小女孩的相遇很偶然,也很平常,谁也没有预料到离别时居然会有那么浓烈的不舍,看似平常的礼物却让她牢记。
苏素无奈的看着巴着人家不放的女儿哄骗道:“俏俏,你们都在一个城市早晚能遇到的,姥爷该等着急了,我们先和姥爷派来的人回家好吗?”
嘴里哄着心里叹息,怎么自己女儿和她爸一样认死理,倔的很。眼神不经意撇见贝贝的左手,又觉得肉疼。或许是该找个时间教一教孩子金钱观念了,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俏俏没应声,依旧拉着贝贝的手不放,难舍难分。
“贝贝,你会不会忘记我?我舍不得和你分开。反正你去你爸爸家也是做客,去我姥爷家,我让姥姥给你做好吃的。我们是好朋友,去我家玩吧,不然我一个暑假都不知道怎么过。”
贝贝没有被她的模样蛊惑,委婉拒绝,“现在不适合,有人正等着我呢,以后有机会一定去。”
“那好,你以后一定要来,我们拉钩。”一黑一白的两个手指勾在一起,顺便加印,这是贝贝做过的最幼稚的事情,可她依旧耐着性子做了,不知道缘由。或许只是单纯的想见到她笑。
她转头发现苏素的目光,想了想摘下自己脖子上的长项链挂到俏俏脖子上:“想我就看看小天鹅,我们总会再见面的。你答应我要多笑的,哭起来真丑。”
她摸摸贝贝送她的长链子的吊坠。瘪嘴忍住不哭答应道:“嗯,好。”
苏素笑着看眼前这个漂亮淡漠疏离的女孩,笑着说:“谢谢你贝贝,一路上幸好有你陪着她。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来找我们,阿姨一定会帮你的。我们先走了。再见。”
这其实是句客套话,她自然知道贝贝为什么会再送一条项链给自己女儿,互补相欠的意思,毕竟她对自己女儿送手链的行为表现出明显的不赞同。
匆匆过客分别很难再相聚,这是常识她不可能不知道。她没留联系方式,自己也刻意不提起,毕竟她们这样的家庭来往人群都是特定的。
一路上贝贝的话其实很少,大部分时间她都捧着一本书,反而是自己女儿从睁开眼就叽叽喳喳不停,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她虽然无奈却不会呵斥。更不会厌恶,这也是她允许她进自己卧铺小包厢的原因。
她的身世,自己的女儿嘀咕了一路,还稚气的说让自己姥爷去教训那个可恶的后母。从她的说话处事方法来看,这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敏感多疑,做事喜欢面面俱到,可作为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这样反而让人心酸。
她的外表和心灵都很成熟,作为一个母亲她其实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和她有更深的来往。幸好只是个过客,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劝说自己的女儿。
奔驰而去的小车,不停挥舞的手变成定格成画面,一直到消失不见。
贝贝挥挥手。摇晃着自己手上那条红绳编制的手链,上面有一直镀金小猪,下车前小丫头不顾她母亲的劝阻死命戴在她手上。这是她的生肖,听说是她周岁时候外公送的礼物。
在俏俏看来好东西是必须和好朋友分享的,虽然她们才认识不久,但在她的观念中关系被定性为朋友。那么她就会无条件的对别人好。这也是苏素两夫妻担心的原因,被保护过度太单纯容易被骗。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很奇妙,你从来不知道下一秒你遇见的人有怎么样的故事,也不知道你与它之间会有怎么样的故事。缘分有深浅,但每一份都是难得的。
…………………………
历史就像一个匆匆过客,没有人能将其挽留,一张照片一个缩影,可以复制却无法呈现细节的完美。每一座城市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一座旧城都有一条老街,这里是城市时代变迁的缩影,也是最快了解一个城市的捷径。
贝贝跟着叶敏敏几人走入陌生又熟悉的街道,满街色彩缤纷的霓虹广告牌,颇有港味,也颇为亲切。客家话、广府话、潮州话夹杂其中,汇成一曲岭南风情交响乐,勾画出一幅韵味悠长的岭南市井风情画。
穿过一条小弄,又是一番不同的味道。纵横交错的街巷有市有井,她此时正拖着箱子经过100多米长的巷子,最宽的地方不过五六米,最窄的两三米,犹如古代大宅角门的小弄堂,狭窄笔直。抬头仰望,头顶是一线天。屋檐对着屋檐,竹竿伸到对面人家,晾晒的衣服随风飘扬。
女子穿着木屐走过青石板路,“嗒嗒嗒”的声音清脆悦耳。左右邻居摇着葵扇谈天说地,小孩嘻嘻哈哈游戏玩耍,吵着让妈妈到老字号店买云片糕。
贝贝没有出现叶敏敏想象中的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