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贝贝好像已经习惯了顾老太太每天的大呼小叫一般,默默的找了一个位置安静的角落坐下,想听听今晚又有什么大事,需要她如此做派。“妈,你这是做什么,这么大声也不怕吓到孩子,有什么事情就好好说嘛,拍桌子瞪眼,隔壁邻居听到还以为吵架呢。”顾向南跟着自己闺女的脚步也坐到角落。“好好说,你让我怎么好好说?”这回她倒是不拍桌子直接冲到他面前指着他鼻子说:“妈问你,你姐夫说你有准备辞职下海经商的念头,这是真是假?”顾向南和顾贝贝一致转头看着一旁不声不响的黄大友,他们原本准备等联系上lisa再说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出卖了。顾贝贝撇撇嘴,只觉得旁边人喘气的声音重了一些。“妈,大友只是说弟弟和他念叨过,没说立马辞职。您担心身体别上火,还不一定呢。”顾艳红见自家兄弟一直盯着自己丈夫看,立马出声解释。“南子,你也别怪你姐夫,他出社会的时间早想的事情比你全,怕你做事冒进才回来和我们说起这事的。”见顾向南依旧没有收回视线,她安抚的说着:“姐姐知道你被调到这个单位心有不甘,虽然你现在工作不如意,可保不齐以后就顺了。你可不能犯傻,出去了想再进去就难了。”“就是你姐说的这个理,今后的事谁知道,安安分分给我在单位呆着。多少人挤破头想进机关,你倒好无缘无故想出来,我可不能让别人说我生了个二愣子。”顾向南看了好似达成协议的三人,有些伤心,有种他才是外人的感觉。他想了想做出了决定:“确实有这事,不过姐夫说错了一点,其实我已经在打报告了。”黄大友猛的抬头,见他没有一点玩笑的表情心咯噔一下,表情微恼的靠坐着,不再兴奋有些兴趣缺缺。“你说什么?”老太太一下瘫坐在地板上,不作伪的嚎啕大哭:“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顾艳红一下急了,严厉的说着:“南子,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家里人商量商量?眼瞅着你外甥和外甥女就要开学了,这转校费借读费学费一大堆该怎么办?我们今后的日子要怎么过?”顾向南一听这话,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自家姐姐话里话外完全没有提到贝贝,甚至也没想过这事该不该说,好似他理所应当该出这笔钱。他太阳穴和耳下方的脸部两侧肌肉不断的鼓动着,随即笑着说:“姐姐说的什么话,外甥们读书不是还有姐姐姐夫吗,总不能我全出,这会让人说闲话的。再说,转校费和借读费若不是市区好学校基本不用,若是不够我借点也成。”他冷冷的看着一旁不声不响的黄大友,对他算是彻底死心了。有些人喜欢想太多,有心拉他一把总觉得别人想害他,如此就没有必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顾艳红没想到自己的弟弟心里居然是这么打算,一下子慌了神,开始口不择言:“南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管你外甥的死活吗?以前若不是我帮衬家里,你也没现在这么好的工作。归根究底,他们也是顾家孩子,你不能只顾着贝贝不管其他人。”“他们不姓顾,而且有自己的父母,像我从来不用别人爸妈养活。”贝贝冷漠的说着,不留半点情面,最讨厌这样占着小恩小惠要挟他人的行径。“向南,这是你内心真实的想法吧。”黄大友语气不悦的说着,一个小孩能说出这样的话必定是大人经常念叨的结果,他就知道自己的小舅子看不起他。顾向南心里苦笑:“贝贝这话虽然说的有些不恰当,但也是事实。”黄大友愤而起身:“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一家会尽早搬回村里的。”顾艳红厉声说着:“大友,你知道你自己再说什么吗?搬走,我们能搬哪里去?你不是不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黄大友拉着自己妻子的手在她手心勾勾:“我们都是这么大岁数人,脸皮也是薄的,总不能一直打扰向南。住在这里本来就亏心,孩子学费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就像贝贝说的,浩浩他们姓黄不姓顾。”“好,你说什么就什么,我们娘三听你的,谁让你是一家之主。”顾艳红虽然疑惑为什么自己的丈夫突然有这样的转变,可两人良好的默契让她同意他的做法,起身走进房间。“小红,大友,你们这是做什么?南子不是这样意思。”老太太也弄不明白怎么就说到搬出去这样的话,顾不得哭,拉扯着自己的儿子:“你快说啊,你不是这个意思。”“妈,你不用再逼他了,以后我们会经常来看您的。等我们安定下来,若是您住着不顺心也可以去我们家,大友不会说什么的。”顾艳红内心意难平,不管自己丈夫想做什么,该挤兑她还是按照自己的性子来。老太太张着嘴看着两夫妻进了房间,房门紧闭。顾艳红一进房门就拉着自己丈夫说道:“大友,你到底是什么个意思,搬出去我们几个吃喝拉撒怎么办?你是不是疯了?”黄大友冲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女笑笑:“你们玩自己的,爸妈不是在吵架,只是有事情要商量。”“你还有心思顾忌他们俩,倒是说话啊,这以后该怎么办?若是真的心疼儿女怎么就说出搬出去的话?我们住着不走,南子能赶我们走不成?”顾艳红眼眶不自觉的红了起来。黄大友拍拍他的肩,压低音量:“你这性子就是太急,你弟弟离开这么些年已经不是什么事情都听你们做主的少年了,难保他心里有其他的想法。有些事我们总要装装样子,我只说搬出去又没说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