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丫环拿出两个牡丹花样的垫子,摆在老夫人身前。
“唉哟喂,这就是老夫人历经整四年,才收集了天下最最厉害的毒药做成的垫子吧?真是大手笔啊!”
“呵呵哒,有我们看着,老夫人还想算计小美人?真是猪鼻子插大蒜——装象!”
“都到了这份上,竟还不知道抱小美人的大腿?偏还要可劲地折腾小美人!这样的人,简直是玷污了‘蠢货’这样的字眼啊!”
“突然有些同情老夫人了,明知不论使出什么计策,都不能算计到小美人,偏要一次又一次地‘以身为饵’。”
“杂种,什么都不懂,就别在那叽叽歪歪!”
“正是,老夫人从没将候府放在眼里过,好不?!”
“这就是典型的‘生个女儿,可劲地娇惯,然后,嫁到仇家,祸害一整个家族’的报复方式!”
……
秦王神情微变,正准备说些什么时,却被杜芷萱轻拽衣袖的举动给阻止了。
万般无奈之下,秦王只能用阴恻恻的目光,一一地扫视过屋内众人,在掠过盛妆打扮的杜芷菱时,眉头淡不可察的微蹙,心里那团从未熄灭的怒焰,犹如被泼了好几桶滚油般熊熊燃烧起来。
虽然,早就知晓候府一众人频繁地算计坑害杜芷萱,但,秦王依然未料到,候府一众人竟已做到这般明目张胆的程度!
一想到,在自己并未出现的那些年月里,杜芷萱不知吃了多少苦,又受了多少伤,就让秦王差点不能克制住满腹暴戾的情绪,而直接拔剑砍人了。
幸而,敏锐察觉到秦王情绪变化的杜芷萱,及时伸手,主动牵起秦王的手,与秦王十指相扣后,然后,杜芷萱就微微弯腰,道:“见过祖母。”
一旁的秦王则更加干脆,只是淡淡地瞥了眼老夫人,并未发出任何的声音。
这般地“目中无人”!
老夫人气得头晕眼花,手指用力地摁在桌沿上,才止住那一拨又一拨的晕眩感,看向杜芷萱的目光却越发地阴冷狠毒起来。
没想到,又被杜芷萱逃过一劫!
难不成,杜芷萱还真是什么“福星”,能遇难逢祥不成?!
不,这绝不可能!
若真如此,杜芷萱的生母又岂会‘枉死’呢?杜芷萱又岂会被府里众人算计坑害?又岂会落入钱诗雅和武候王世子两人设下的圈套里,差点就落得个身败名裂,凄惨离世的下场?
……
“王爷,萱儿这丫头被我们宠坏了,往后,就麻烦你多担待些。”
说到这儿时,老夫人特意顿了顿,脸上浮现一抹怜惜和尴尬:“过往那些年,萱儿的名声确实不太好。如今,既然萱儿已嫁入秦王府,那么,还望秦王能多多怜惜。”
“毕竟,当初,萱儿与武候王世子退婚这件事,错不在萱儿身上。”
……
“王妃温婉柔美,知书达礼,我们过得很好。”秦王并不想再听老夫人念叼这些“往事”了,毫不犹豫地打断老夫人的未尽之言,目光却投向紧随而来的杜尚书,眼里的不悦之意深重如海,只令杜尚书生出一种下一刻,就会被狂风巨浪给拍死在沙滩上的感觉来。
“杜尚书,王府还有事,我与萱儿先告辞了。”
“王爷且慢!”杜尚书忙不迭地出手阻拦,后背冷汗直冒,简直不敢相信,不过费心叮嘱了管事下人几句,回头,老夫人就能给他弄出这样的大阵仗!
若是往常,也就罢了。
如今,甭说杜芷萱身上三品实权荣华县主的爵位,单单杜芷萱的“铁帽子亲王妃”的身份,就已经凌驾于整个勇诚候府之上。
这样的杜芷萱,在世家贵族圈子里,只需流露出一抹不满的眼神,什么话都不用多说,就会有无数愿为杜芷萱效劳的家伙前仆后继,以达成“弄垮勇诚候府”的目标!
更不用说,今日,是杜芷萱与秦王“三朝回门”的好日子!
这样的日子,于情于理,候府都应该留秦王和杜芷萱两人用过午膳,再依依不舍地送别两人,而不是任由两人满腹怒气地离开!
真当勇诚候府家大势大,经得起一众人,包括秦王这个极为呵护杜芷萱的家伙的折腾呢?!
“下官有些事,要与王爷秉告,还望王爷移步。”这些话,杜尚书是咬紧了牙关,一字一句地说出来的,脸上的神情虽没有多少变化,心里的屈辱和愤懑等情绪却慢慢地滋生着。只待找准一个合适的时机,就生根发芽,长成任谁也无法忽视掉的苍天大树。
无它,只因,遍数大梁王朝世家与皇族联姻,像杜尚书这般放低身段的“岳父”,也是屈指可数呢!
秦王并未立刻应承,而是微微偏头,看向杜芷萱。
待到杜芷萱摆了摆手后,秦王才微微颌首,并率先迈步离开了。
至于屋子里这群“蚂蚱”?
秦王表示,他绝对相信杜芷萱的“战斗力”。
“唉呀,这几日忙里忙外,如今,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