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流水逝去,在杜芷萱兴致高昂地看热闹时,就在杜芷萱扳着指头,盘算着秦王什么时候才能回京时,这天,就有丫环一脸喜气地进来。
“县主,秦王回来了,正在荣寿院拜见将军和郡主。”
杜芷萱立刻起身,将手里的书卷,随手抛到了塌上,一番梳洗后,就由今日当值的白嬷嬷、云嬷嬷、书蝶和秋蝶为首的一众丫环婆子簇拥着,抵达荣寿院。
有时候,不知该说这世间总有一些巧合,抑或是说,很多巧合也都是有心人“谋算”出来的。就如眼下,秦王就默默地估量着杜芷萱居住的文斓院到荣寿院的距离,并起身与安平郡主和钱将军告了声饶,就毫不犹豫地跑到院外去迎接杜芷萱了。
六月的初夏,阳光灿烂,树影婆娑。
一阵风吹过,卷起秦王的衣袍,也带来了空气中独特的淡香。
一步步,一步步,近了……
“砰!砰!!砰!!!”
在这一刻,秦王根本就顾不上自己那匆促跳跃的心脏,会不会超过自己身体的承受力,只是定定地凝视着前方的倩影,目光灼热中暗含浓浓的情意。
甚至,就连秦王身上那令人望而生畏的“煞气”也消融了几分,整个人突然间就变得鲜活起来。仿若天上那原本正用一种淡漠目光俯看世间凡人蝼蚊的神仙,一下子就从飘渺的仙宫抵达人间似的,身上隐隐浮现淡淡的烟火气息来。
这样的人,是属于自己的呢!
而,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变化,也因自己而起呢!
心里浮现出这些念头的同时,杜芷萱往前迈去的脚步也顿了顿,紧接着,就毫不在意自己形像地提着裙子,一路小跑着奔了过来。
在距离秦王只剩下不到十步左右的距离时,杜芷萱毫不犹豫地加快了步伐,以一种“乳燕投怀”的姿势窜到了秦王怀里,并仿若未察觉到被自己搂住的劲瘦腰身突然变得僵硬起来似的,只是自顾自地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再用手指轻戳那硬梆梆的胸膛。
“说好的,只去一个月,怎么就由一个月变成两个月,再到三个月了?”
“都说‘君子一诺,驷马难追’,虽然,你并不非从文的儒雅君子,却也不能真跟那些满嘴跑火车的大老粗一般,自己说过的话,转过身,就能忘记吧?!”
“下次不会了。”秦王只觉得杜芷萱的手指,仿若带上了魔法似的,触碰到哪儿,哪儿的肌肤就带上了滚烫的热意,根本就忘记了“说教”杜芷萱方才那极不符合世家贵女身份的姿态。
于是,只恨不能时光就此停留的做王,毫不犹豫地忘记了自己早在最初,确认到不能及时赶回盛京的消息后,就忙不迭地遣人快马加鞭地给杜芷萱送信这件事,只是深深地检讨自己: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怎能让自己喜爱的姑娘这般担忧害怕呢?!
虽然,这个“最初”的时间,确实有些漫长……
“如果,还有下次呢?”杜芷萱微眯双眼,佯装漫不经心地问道。
“那……”秦王抿了抿唇,到喉的誓言,又被他生生吞下肚去。
说到底,做为一个手握兵权的武将,有时候,他还真得是“身不由主”。
当然,事实上,杜芷萱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即便明白,但,该挑刺的时候,却也是不能放过的。
毕竟,女人嘛,有时候,就该这样“不讲理”。
“我这个人,素来最厚道。”杜芷萱笑了笑,道:“倘若,下次,你再像这次这般,过了约定的时间,才巴巴地遣人送信,那么,就别怨我了!”
一边说着的同时,杜芷萱还伸手,捏住秦王腰侧的嫩肉,就毫不犹豫地来了个360度大旋转。
——竟然没听到“痛嘶”声?!
杜芷萱眨巴着眼睛,疑惑地看着秦王,虽一声未吭,但眼角眉梢间流露出来的好奇之意,却令秦王立刻就明白了,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下,想了想,还是轻启嘴唇,做出一个无声地“呼痛”的举动来。
其实,做为一个能扛着巨石在练舞场上跑几十圈,只能用“力大无穷”这样字眼来形容的武将,就杜芷萱这样的抓捏力道,还真不过是挠痒痒!
而,由秦王方才那“下意识”的举动中,却能知晓真正爬到高位,简在帝心,且还没被皇帝忌惮的武将,心里的弯弯绕绕,绝不比成日里与书本打交道的文臣少!
“下次,我定不会再这般了。”说到这儿时,秦王特意顿了顿,垂眸深思片刻,才吞吞吐吐地补充道:“否则,就任由你处治,我绝不二话!”
话虽如此说,但,由秦王那连黝黑的面容也无法遮掩住的红晕,和那飘移不定,根本就不敢正视杜芷萱的眼神中,就能猜测出刚才那一刻,他究竟都脑补了些什么!
没办法,自秦王懂事起,就没再与任何女性有过这般亲密的接触了。就更不用说,待到秦王“煞神”之名远扬,被人私下里暗戳戳地盖上了“克女小能手”的章后,无论是为他自己好,抑或是为旁人好,他都将“冷漠疏离”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