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可以的话,杜芷萱倒想继续与钱诗雅兜兜圈子。
不过,眼见天色不早,待会还要送小公主回宫,于是,杜芷萱就深吸了口气,按奈下满腹的遗憾和叹息,直截了当地问道:“表姐,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我”钱诗雅仿若一只受惊的小白兔般,抬头看了眼杜芷萱,紧接着,就迅低头,绞弄着衣襟的手指指甲也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青白之色,就连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紧张的颤抖:“武候王府求娶我为世子妃!”
“卧槽!说出来了,总算是说出来了!真心觉得贱表姐不容易啊!”
“唉哟喂,贱表姐演了这样一出大戏,就是准备告诉小美人这个消息啊?!”
“一个世子妃就抖成这样了?真是头长,见识短!”
“这世间,如贱表姐这般心胸宽阔的姑娘,确实不多了,值得保护起来哪!不然,往后,我们可该如何再看这样一出比一出还要精彩的大戏了呢?”
“突然期待起武候王妃与贱表姐一日三餐地撕逼大戏了。”
“卧槽,这个想法好!”
“卧槽,完全支持!”
鬼鬼们一边吐槽的同时,还一边不忘记回放钱诗雅方才那“西子捧心”的柔弱无助神情举止,就连钱诗雅眼底偶尔一现的算计和狠戾等情绪,也都演绎得活灵活现,只令目睹这一幕的杜芷萱差点就忍不住地笑场了。
“这,不正是表姐心心念念的吗?”杜芷萱笑了笑,眼含深意地说道:“如今,倒是要恭喜表姐心想事成,将如愿地以世子妃的身份嫁入武候王府,从此以后,过上令人艳羡的人上人生活啦!”
这话,怎么听,都不太对?!
钱诗雅心里一个咯噔,根本就来不及思索杜芷萱为何知晓自己成为“人上人”的目标,而是难掩惊诧地瞪圆了眼,满脸的不可置信:“萱表妹,这,是你的心里话?”
不待杜芷萱回话,钱诗雅又微微垂眸,肩膀微微耸动,并以绣帕轻按眼角,低泣道:“萱表妹,这一切,真不是我的本意。”
“我也未料到,这些年来,我一直隐于幕后偏帮你和武候王世子的举动,落到武候王妃眼里却会变了样,竟令武候王妃生出求娶我为世子妃的心思来。”
“萱表妹,终归,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就冲我来即可,万万不要埋怨祖父祖母哪!这一切,原本就与他们不相干!”
若换了原身,或者任何一个不了解钱诗雅本性的姑娘在这儿,听了钱诗雅这样一番暗含挑拨的话,又如何不如钱诗雅预料中那般,将不能嫁入武候王府的愤懑和怨怼等情绪泄到将军府一众身上?从而,那好不容易才修补好的亲人之间的情谊再次出现裂缝,并且,将这世间真正待自己好的亲人推得越来越远!
“这些,本来就与外公外婆不相干。”杜芷萱放下手里的茶杯,并不受钱诗雅话语里的蛊惑之意影响,神情举止一如之前那般平淡,仿若钱诗雅只是一个请来用生命在讲笑话的小丑似的,“这世间,纸包不住火,事实真相究竟如何,一切,公道自在人心。”
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杜芷萱早就知晓这一切?更甚至,说不准,杜芷萱还隐于幕后推波助澜了一把?
即便钱诗雅拼命摇头,想将心里浮现出来的这些念头给掐灭,但,不知为何,这些猜测就如那雨后春笋一般,根本就没办法彻底地斩草除根!
纵然如此,钱诗雅依然咬着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置于手背之上:“萱表妹,是我对不起你。”
“旁的,我无法多加解释,唯有跟你磕几个头,像你道歉。”
早有准备的杜芷萱,轻轻巧巧地侧身避开了。
“来人,将表姐搀扶起来!”
话落,就有几个粗使婆子推门进来,不顾钱诗雅那满脸的震惊和尴尬等情绪,不由分说地将钱诗雅提溜了起来,并以一种强硬的姿态,将钱诗雅按到了椅子里。
“表姐,幸而,我与小公主亲如姐妹,不然,今日之事,落于任何人眼里,都难免令人深思,从而对你,对我,以及将军府和勇诚候府都生出不好的流言蜚语来。”
“说到底,不过是一件小事,表姐无需如此地内疚和懊恼。”杜芷萱抿唇浅笑,但,若能细观的话,就会现她的笑意并不达眼底。
“其实,从最初,我就一直跟表姐强调,我从未曾深爱过武候王世子。当年,对那武候王世子的痴迷眷恋行为,不过是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强行加诸于武候王世子身上,人为地将武候王世子当成了我自己心里那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虽说少女情怀总是诗,但,一旦褪去所有的迷恋,就会越地觉得武候王世子沾污了我心里的大英雄。”
“说到底,武候王世子不过是一个假仁假义,满口谎言,虚张声势,人品性情皆堪忧的男子。这样的人,如何当得起我的爱恋?”
“故,我与武候王世子解除婚约之后,这一年来,并未与武候王世子有所来往,更未主动邀约武候王世子见面,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