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芷萱轻笑一声,喃语道:“这就有意思了,究竟是谁想出这样一出‘妙计’的呢?”
“妙计”两个字,被杜芷萱咬得特别重,犹如铺扇般的大手,狠狠地甩到了老夫人等人脸上,只令隐于幕后推波助澜,任由大小两位李姨娘一手炮制了这样一出“毒计”的老夫人也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
“四丫头,就算你再舌灿如莲花,也不会再有人相信你!”老夫人毫不犹豫地无视了“鸡血代人血”这个问题,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将这个罪名安在杜芷萱身上,“来人,将昨夜擅闯内院的那人带来!”
自有丫环应了声,走到门外吩咐了几句。
很快,就有婆子一脸惊惶地走进来,跪下磕头道:“老夫人,那人刚才咬舌自尽了!”
“蠢货!”
老夫人将手里的茶杯砸向婆子,无视了那额头被砸出一个破洞,却不敢抬手擦拭一下,任由茶水渍混合着血液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不停地磕头哀求着的婆子,厉声喝斥道:“不是告诉过你们,要仔细盯牢了那人,你们当时是怎么答应的?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但,现如今,你竟然告诉我,那人已经死了?还是当着你们的面咬舌自尽的?”
“来人,拖下去,杖毙!”
立刻就有两个粗使婆子走上前来,熟练地堵嘴,架起婆子的身子,就拖到了院外。
“啪!啪!!啪!!!”
“一。二,三……”
伴随着板子敲打在人身上的沉闷声响,出现在屋内众人耳里的是那报数的婆子特意提高了几分的高亢音量。
虽知道老夫人此举。不过是在“杀鸡敬猴”,以警告杜芷萱“不好好合作,就会落得这样一个悲惨的下场”,但,在这一刻,钱氏等人依然难免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伤感来。
不过,很快。这些本不该出现的情绪,就被她们摒弃到一旁去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对杜芷萱眼下这种无从反抗困境的兴灾乐祸。
——只要杜芷萱杵在前面,候府里其它人就不会面对老夫人刻意的为难和针对。而,若杜芷萱一如既往地懦弱也就罢了,偏。现在杜芷萱竟然开始反抗,那么,未来的日子里,将会有更多热闹的好戏了。
“啪reads;!啪!!啪!!!”杜芷萱连连鼓掌,用一种赞叹的目光看着众人,“真是一出精彩的大戏!”
若非,她没有那群惯于告密吐槽的鬼鬼们的帮助,想来,也会和钱氏等被老夫人刻意瞒在鼓里的人一般。以为老夫人为了弄死她,而不惜放弃自己的亲侄儿吧?
啧!
想也知道,没能算计到她嫁给那人。老夫人又如何甘心呢?!
众人:“……”这种明明她们才是看戏的人,却偏偏,在这一刻,因为杜芷萱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而变成了演戏给杜芷萱看的感觉,真得很不好受!
“祖母。相信,以你的阅历。早就看出了这件事情的不对。”杜芷萱先是给老夫人戴了一顶不高不低的帽子,然后,继续补充道:“首先,身为候府长房嫡长女的我,和寄人篱下的顾小姐,论身份,地位,那都是天上的云和地上的泥的区别。”
“其次,我和顾小姐之间没有任何的爱恨情仇,那么,连府里一连再算计坑害我的姐妹们都能容忍的我,又怎会想不开地对顾小姐这位祖母心尖尖上的人出手?”
“再次,以我的性格,若真打算对顾小姐出手,又何需找这样麻烦的方式,随便拿捏住一项错处,让人当众打死了她,那小李姨娘也不敢找上门来,跟我讨个说法。”
“如此,我又何必用这般极容易‘赔了夫人还折兵’的手段来对付顾小姐?!”
说到这儿时,杜芷萱还特意抬起头,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目光看着钱氏等人,干脆利落地挑拨道:“祖母,这般‘借刀杀人’‘一石二鸟’之计,想必,以你的老练和精明,早就察觉到了那隐藏于幕后的黑手。”
“这人实在太可恨了,竟借此事来挑拨我们的祖孙情谊,祖母,你可一定不能放过她啊!”
好一幅伶牙俐齿,好一招倒打一耙!
“就算你再如何地狡辩,也不能掩饰你那深重的罪孽!”老夫人气得差点拽断了手里的佛珠,颤抖的眼皮也无法掩饰那汹涌澎湃的恶意,再次后悔起自己今日上门找气受的行为是多么地想不开,以她在府里的地位,只要说上一句,谁敢公然和她作对!
“来人,自今日起,文斓院所有下人均不许踏出府里一步!”丢下这句话后,老夫人就满腹气恼地带着一众离开了。
直到视线里再也看不见任何一个不该出现在文斓院里人的身影后,杜芷萱才用一种似叹,似怨的语气呢喃道:“……我这是被禁足了?”
“小姐,怕是老夫人今日的来意,本就如此。”白嬷嬷眉头微蹙,对自己竟没有第一时间想明白老夫人的用意而有些不满,心里也略微有些焦急,这样的处罚方式,看似简单粗暴,很多时候却极好用。
尤其是老夫人这种占尽了有利位置,关键时刻就能以一个“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