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我一直以为,这世间最亲密无间的,就该是血脉亲情。即使是皇族中,也是奉行‘虎毒不食子’之策,却万万没料到,今儿个,我就被人打脸了!”
“老夫人本就不喜小美人,牺牲掉一个退了婚的孙女儿,来换来娘家侄儿的远大前程,又有何不可?这本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亏那钱氏还口口声声说最疼小美人,其实,满府里就没第二个比她更坏的了,论心机谋略,论冷血残酷,论自私自利,连老夫人都要退后一丈啊!”
“那大小李姨娘也不是一个好的!平日里,私下里撕逼也就罢了,如今,为了对付小美人,竟能放下前嫌联手,还真是‘贱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哪!”
“要我说,最该收拾的就是那杜侍郎,既不喜婚约,为何不主动到将军府退婚?偏要为了那所谓的清名而成婚,婚后一边和小钱氏私会,一边却又放纵老夫人和李姨娘欺凌大钱氏,直到将大钱氏生生折磨死了后,才又打着照顾小美人的旗号,顺利地将小钱氏娶了回来……啧,真是一典型的‘沽名钓誉’之辈!”
“其实,这候府里,最自私自利,冷心冷情的人,并不是钱氏,而是杜侍郎!”
……
这些天来,这样的议论吐槽话语,杜芷萱已不知听了多少遍,偏,这些鬼鬼们也不知何时开发出了新技能——每一句吐槽的话语虽都有所不同,却都说明距离众人动手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这样的情况,杜芷萱并不意外。
要知道,自候府众人被迫送了花木给杜芷萱后,截止到目前为止,已快一个月了,她依然未“研究”出个之所以然。而,候府众人也由最初的小小的期盼和希翼,到现在的愤懑和恼羞成怒了。
这天,碧巧一脸愤怒地走到屋里:“小姐。奴婢打听到了,那老夫人嫁家侄孙,一事无成也就罢了,还好逸恶劳。滥赌成性,喝醉了就耍酒疯,没有谁敢将清清白白的女儿嫁给他,一直单到近四十岁,时不时闹事。还调戏良家妇女,将街坊邻居全部得罪了个遍。若不是老夫人和李姨娘时常照看一二,早就被人打死弄残了。”
只要一想到这样的人,竟然是老夫人和李姨娘两人联手准备给杜芷萱的,就连钱氏也都隐在后面推波助澜了不知多少次,就令同样听到这样一番话语的白嬷嬷等人恨得咬牙切齿。
碧巧则咬了咬唇,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下满腹的愤懑,继续补充道:“昨天,有人特意送了一箱子的物品给他。里面不仅有银两佩饰,还有许多绫罗绸缎做成的衣裳,接着,几人特意关在屋子里说了快半个时辰的话,然后,那人才悄悄地离开,到了候府角门处,就递了一件物品给早就候在那儿的周嬷嬷。”
“老夫人这是连最后一点脸面都不要了吗?!”白嬷嬷目眦欲裂,哪怕她只跟杜芷萱相处不到一年,却早就被杜芷萱待人的那片真诚给收服了。更因为杜芷萱平日里偶尔为之的撒娇卖乖的行为,而不由自主地将杜芷萱当成了一个惹人疼惜的小辈。
如今,乍得知老夫人竟敢这般算计杜芷萱,只觉得脑子里最后一根理智之弦都快要崩断了!
与此同时。白嬷嬷心里也思忖着,应该跟哪几位姐妹递个话,才能让老夫人在太后面前挂上号,往后,相要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诋毁杜芷萱的清誉,那是绝无可能!
有白嬷嬷带头。书蝶等早就按奈不住满腹愤怒的丫环婆子们也你一言,我一语地发泄着心里的怒气,说着说着就开始痛哭流涕起来……
“小美人,别担心,我们这就去将那人给弄死,来一出釜底抽薪,看老夫人还能怎么办!”
“正是,若老夫人还是不依不饶地话,那么,将老夫人和李姨娘两个罪魁祸首,和隐于幕后的钱氏齐齐弄死,也是没什么了不起的!”
“欺负谁都行,偏一连再欺负到小美人身上,这是觉得小美人是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的软包子,还是觉得我们都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卧槽!这样恶心的人,简直不能忍啊!”
“别拦着我,我现在就去弄死他们!”
……
杜芷萱嘴角抽搐了下,以眼神示意林太医和关将军两位鬼嬷嬷出手,将那些一声不吭,却面带恶意,悄无声息地穿墙离开的鬼鬼们抓回来,再用冷冽的目光阻止了房间里噪动起来的鬼鬼们,最后,才看向哭得眼泪鼻涕满面的众人。
“行了,不过是一件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杜芷萱摇了摇头,早在接收到原身记忆的那刻,她就对候府里一众人那花样百出的算计人的手腕,和那令人不寒而悚的毒辣心肠有所了解,因此,只是轻笑一声,道:“这样一桩良缘,最后,还不知会成全了谁呢!”
“嘎?”
不论是暗搓搓想着如何给老夫人的美名添砖加瓦的白嬷嬷,还是正满腹愤懑的书蝶等丫环,纷纷抬起头,不约而同地发出这样的声音。
终究是曾在太后宫里侍候过的白嬷嬷,那脑子转悠得略快一些,倒是立刻就明白了杜芷萱的话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