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远翻了她们俩一个大白眼道:“您若是以后都用不着他了,咱们这就跟他翻脸也未尝不可。可是我的小姐啊,咱们来的事儿还八字没一撇呢,还得借着他的势不是?您脾气发也发了,等明天皇上再来咱们还是给他个台阶下吧。”
青黛气闷道:“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心里就是烦闷。算了,再过两天,等我消消气再说。”
秋远不赞同地摇摇头,正要再劝说,却听到远远的宫墙外满,传来一阵喧哗声。远远的似是延祺宫的方向。
主仆三人都皱起了眉头,宫里宫规森严,是谁敢不要命了,大声喧哗?
青黛站起来,想了想道:“秋丰,你去打听一下;秋远,你去约束好咱们的人,不许乱说乱动。”
秋丰秋远答应着各自去了。
不多时,秋丰便回来了,见到青黛禀报道:“是贤孝夫人宫中出事了,锦衣卫的徐澄海亲自带人去抓的人,是贤孝夫人身边的掌事宫女,叫锦华的。”
青黛皱眉道:“知道为什么吗?”
秋丰摇头道:“当时贤孝夫人也在场,上前阻拦,徐澄海却说是皇上有旨,请贤孝夫人一起去慈宁宫听审。”
秋远道:“慈宁宫我们进不去,怎么办?”
青黛道:“咱们进不去,刘安科可以啊,秋远,你去找刘安科,打听清楚了。咱们也要防备着啦。”
秋远皱眉道:“您是说......皇后?”
青黛晒笑道:“你说皇后怀了孕,最忌讳的是谁?”
秋远道:“三皇子如今宫中唯一的皇子,又养在太后娘娘跟前......最忌讳的,当然是贤孝夫人了。”
青黛扬手将手中的绣球花扔给池中的鱼儿,看它们喋喋争食,道:“难道皇后就不忌讳三皇子了吗?所以说,这件事到底是谁是谁非,只怕是说不清了,端看皇上和太后娘娘的意思了。”
秋远若有所悟,急忙去寻刘安科打听消息去了。
此时在慈宁宫里,却是剑拔弩张,满殿都是低沉到几乎快令人窒息的气氛。
太后和皇帝一左一右坐在上方,母子俩各自冷颜相对,似乎是两人间有何不同的意见。
被徐澄海急匆匆传来的贤孝夫人严清峦因是匆忙,未及仔细梳洗打扮,只顾得在家常紫色贡缎衣裙外罩了一件烟水蓝销金的斗篷,俏脸煞白,给太后皇上问过安后,在下首坐下,不知是赶得急还是心情激荡,鬓边的一朵巴掌大的蓝色水晶珠穿成的珠花不住地微微颤抖,闪烁出点点的华光来。
除了这几名主子外,整座大殿中便是只有徐澄海和站在太后身后伺候的冯嬷嬷,以及台阶下低头跪着的延祺宫的掌事宫女锦华了。
太后见严清峦到后,冷哼一声对皇上道:“人既已带到,便请皇上开始审问吧。清峦,坐到我身边来。莫怕,让你来只是让你来见证一下。”
严清峦颤巍巍立起来,问道:“母后,不知锦华她犯了什么事,让徐大人这么气势汹汹地冲到我宫中要人?”
太后叹了口气,拍拍她的手道:“你听着便了,莫怕,有哀家在这里,没你什么事儿。”
皇上却是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严清峦的问题,却对徐澄海点点头道:“开始吧。”
徐澄海点头称是,向上躬身施礼后立起身道:“昨夜皇后娘娘安歇后,于子时二刻感觉腹痛难忍,并有见红迹象。坤宁宫随即传了太医,经太医院于医政等数位太医的确诊,皇后娘娘是食用了含有麝香的食物,以致引起宫缩小产。后经御医们逐一确认,娘娘当日所食用的食材俱无问题,宫中衣物、器物也没有问题,最后在厨房的水中查出含有轻量的麝香!而皇后娘娘日常所用的水都取自京郊玉泉山,并不用宫中水井之水。微臣便从此处入手,带人来到玉泉山取水口,经坤宁宫中负责送水的小太监指认,在他经常取水的泉眼上游掘出了这包东西!请主子们验看!”
他将放在一边的一只土褐色的竹编小笼子呈上来给几人验看,打开笼子后倒出一把同是土褐色、圆溜溜的东西来,这时不用说,只从那东西传来的香气几人便知道,这便是麝香了。
徐澄海将那些麝香珠子放好,继续道:“这些俱是麝香的当门子,品质上佳,虽然浸泡在水中,含量低微,但是日积月累,一样能致孕妇滑胎。幸而娘娘近来有孕害口,只喜食新鲜瓜果,饭食用得不多,才万幸保住了龙胎。微臣想着,这包东西埋下的时间必然不长,最多从娘娘那日查出身孕开始,有心人才会闻风而动去做手脚。所以微臣便将这几日出宫的人员都仔细造了册,一一排查。经查,这几日出宫的共有一百二十六人次,俱他们所供认,所查有同行可以互相证明、或是有人证的,排除了一百零七人。只有十九人无法说明去向。再经仔细讯问,这十九人中,有七人是出宫会情人的、有五人是去赌场的,还有三个是拿宫中的东西去盗卖的,最后的四人交代的行踪却与实际探查不符。其中便有这位锦华姑娘。据锦华姑娘所供,她出宫是家里捎来了信,她娘生了病想见她。但是据查,她娘这几日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