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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芬仪撇了撇她那抹得鲜红的嘴,做出一副不胜鄙夷的表情来:“她父亲倒是当过户部的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儿的,不过呢,听说那孙张仰以前却是行商的,不知怎么钻营进了户部,倒对了他那一身的铜臭气。---这且不说,听说咱们孙才人哪,可是在尼姑庵里养大的,除了会念几句经,你还指望她有什么教养不成!其实,就是她在孙家长大,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你只看看她那个艳名满京城的姐姐,就知道她家的家教了。”
听她话说得刻薄,禧妃“扑哧”笑出来,安嫔和得意洋洋良芬仪也笑得花枝乱颤。
安嫔刚拍拍胸口顺顺气,正待开口再挤兑青黛几句,就听得“啪啪”两记脆响,良芬仪的脸上已多了两道鲜红的掌印。
青黛冷冰冰的眼神在这几人身上一一扫过:“你们侮辱我倒罢了,不该辱及我的家人。以后且记着,管住你们的臭嘴!”
良芬仪被青黛狠狠的两记耳光扇得两耳齐鸣,鬓边簪的宝石花钿都散落地上,半晌放才想起来哭,颤抖着指着青黛道:“你、你竟敢打我!竟然敢以下犯上!来人啊!给我打死这个贱人!”
这是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王振才施施然走过来,躬身冲良芬仪施了一礼:“启禀良芬仪:今早万岁有口谕:晋封孙美人为从三品婕仪。只因封号未定,故此未曾宣谕六宫。”
在场的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这次本来是想来痛打落水狗的,这没想到竟是看错了风向。本来欺负一个无宠的小小美人,自然是随便搓扁搓圆的简单事,可是若是对上一个新鲜出笼的婕仪,这犯上的罪名就要落在安嫔和良芬仪头上了。
禧妃又惊又怒,猛地站起来,将楠木椅子都带翻了,她的脸嫉妒的都扭曲了,大声道:“不可能!宫里嫔妃晋封,按例不得越级!她如何会从正六品的小小美人,一跃到从三品的婕仪?!
这连越五级,我大明后宫从无此例!皇上再宠爱她也不会有这种乱命!王振!定是你这奴才和这个贱人有什么瓜葛,才在这里信口雌黄。哼!你以为编出这个谎言就可以救她的性命了吗?就算她如今封了个婕仪,在本宫眼里又算得上什么!她逆忤本宫,本宫就有权利教训她!来人啊,给我把这个猖狂地小贱人拖出去,杖二十、不!杖四十!给我往死里打!”
两个如狼似虎的太监刚要上来按住青黛,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声怒喝:“住手!”
心里一直紧紧提着的王振闻声大出一口长气,瞟一眼闻声变色的禧妃等人,心里狠狠地幸灾乐祸了一把。
秋远也大出一口长气,放开了一直紧紧攥住的秋丰的手,刚才若不是她一直死死拉住,已经血红了眼睛的秋丰早就要扑上去痛揍一顿“那几堆臭肉”了。
秋丰看到满脸铁青的朱瞻基出现在门口,眼神凌厉地扫过颤抖成一片、俯在地上的良芬仪、安嫔等人,心里很是感到扬眉吐气,“啐”地一口吐在禧妃面前,欢欢喜喜跟着青黛跪下迎驾。
禧妃强撑着面色不变的躬身行礼,只是她头上的凤尾不住地颤动,显露出几分心虚来。朱瞻基眼角连扫都没扫她,只近前扶起青黛,冷着脸打量了一下这个荒败的院落,院墙的西北角已经塌了,杂草从破败的青石板中钻出来摇晃着脑袋,原来是正殿的地方已是一堆废墟,唯一还架在那里的一根空梁和半颓的山墙之间居然还筑了一只鸟巢,一只白头翁正站在巢边歪着头好奇地打量这些不速之客。只有一间偏殿还有两扇歪斜的门,窗子虽然也是残缺不全了,倒是打扫的很干净,看样子这就是青黛主仆的住所了。窗前的台阶上倒是整整齐齐摆着一溜儿瓶罐,里头种的不是花草,却是一茬儿的青菜,俱都长得绿油油的,给这个荒凉的院落平添了一丝生机。
当朱瞻基的目光落在了并肩立在青黛身后的秋远和秋丰身上,看见秋丰一双眼珠子正骨溜溜地看着他,他不由的笑了,然而再看到秋丰原本圆圆的笑脸如今已经变得尖尖的,再看到同样瘦削的青黛和秋远,脸上的笑又渐渐沉默下来。
他握了握青黛的手,转身冷冷打量着心虚的禧妃。脸上足能刮下一层霜来:“你就是这么给朕管理后宫的?朕倒是不知道,朕的禧妃娘娘有这么大的威风!可以这么草菅人命!”
禧妃这会儿已经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一丝儿看不出刚才的跋扈来:“刚才若不是孙美人以下犯上,出手打了良芬仪,又顶撞臣妾,臣妾也不会一时气晕了,要教训一下她,实实是想吓唬吓唬她的,并没有真的动手打她。臣妾身负协理后宫之责,教训宫妃本就是臣妾的本分。”
朱瞻基气得倒笑出来,他不耐烦地一挥手,止住禧妃尚未出口的哭辩:“别说了!你不用在这里颠倒黑白!朕刚才看得很清楚,到底是谁是谁非。管教宫妃?就是让你拿捏罪名,好把人都往死里打吗?住口!若不是刚才朕来得快一些,那四十杖打下去,她还有命在吗?罢了,你是不是认为她只是个婕仪,位份在你之下,就得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