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顾广益是多么狡猾的人,怎肯在这时候就将沾衣娶进门?如今沾衣被皇太孙看在眼里,他家若是大模大样地娶了沾衣,要是皇太孙上位了,那顾琮还不成了太孙的眼中钉?
顾广益当然不会这么对孙张仰说,只是说如今顾琮正在备考,不好让他分了心。不如等他金榜题名了,再去迎娶沾衣,也能更荣耀些不是?
孙张仰无话可说,只得就这样了。回家后心中的气窝着难过,索性将前些日子放下的园子重新招人大兴土木盖起来,务求不惜工本,但求天下无双。还放出风去,说这就是给沾衣的嫁妆。寒栎被老爹这幅拿银子砸人的做派给雷的不轻,但是如今孙家被人瞧不起,爹娘这样能出口气也就罢了。盖个园子不过一二十万两银子罢了,能买个开心什么都值。
没过几天,孙家在济南的大掌柜急匆匆送了封信来,说是有一个妇人来求救,说是孙家的故人,叫郭秀儿的。因得罪了当地的一个豪绅,儿子被抓走了,那妇人走投无路,才来求助到孙家的商行里。
寒栎一见就知道了大概是怎么回事了,想必当初老爹劝说郭秀儿的话成了真。这郭秀儿这么水灵的小寡妇背后没有人护着,能平平安安地过日子那才真见鬼了。寒栎想了想,让来福带着人去一趟济南,将郭秀儿母子带回来。
来福去了不数日,就将这事儿办好了,将那个想霸占郭秀儿的豪绅给废了,将郭秀儿的儿子救了出来,直接将母子二人带回了京城。
寒栎并没有让孙张仰夫妇知道这事儿,只是将郭秀儿母子安置在一处背静的小院中,让他们安心过日子。并给郭秀儿的儿子送进一处有名的学堂读书,至于郭秀儿,他打算先看看,等她踏实下来,再给她找些事儿做。
还没等他安排好,去太康打探顾佐家事的二黑就回来了,他一溜烟地钻进寒栎的书房,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少爷,这一趟太康可真没白去!”
寒栎笑道:“看样子你是有所发现了?怎么样,顾家可有鱼肉乡里的事儿?”
二黑摇头道:“这倒没有,说起来,这顾家也是太康的大族,太康的田地,十成中倒有三成是顾家的。怪不得顾佐清廉,他不拿一分银子他家的钱就够他吃一辈子了,更何况他还吃那么简单......喔,这顾佐的夫人和儿子在老家倒真是老老实实的,夫人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看着他儿子读书,听说那顾公子读书也很行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跟他老子一般又考上了进士了呢!”
他看寒栎瞪他,连忙说出重点:“这顾佐的夫人和儿子都没有什么,可是他还有个老子啊!这顾老爷子其他的倒没什么,就是有一个嗜好,——喜欢玩女人,还只喜欢玩良家女子,这太康地面上凡是齐整些的女子没落到他手里的可不多。只是一则他出手大方,舍得花钱给那些女子家里,二则那些女子都怕事情败坏了损了名声,所以都哑忍了。你说他都这把年纪了,还这么神勇,啧啧,真不简单。”
寒栎一脚踹过去:“你还羡慕了是吧?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歇着吧,过两天还是要你再去一次太康,你先休息休息。”
二黑满脸的兴奋:“少爷您是不是已经想出了什么损人的主意?该怎么办?”
寒栎笑道:“什么叫损人的主意?!我这是为民除害好不好?滚吧,你先去卿红阁去神勇神勇吧,我知道你们拼了命地想往回跑都是为什么,只是小心些,留几分力气,过两天还有差事给你。”
待二黑走后,寒栎眼珠子转了转,这倒是个天赐的人物。起身吩咐人套了车,悄悄来到了郭秀儿的小院。
郭秀儿满怀感激地接了寒栎进去,正想开口,被寒栎止住了满口感恩的话。寒栎先打量了一番小院的布置,见都还算齐整,满意地点点头,对郭秀儿道:“郭婶婶,今日我来,是想问问你,以后有何打算?”
郭秀儿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才呐呐开口道:“少爷,我在这京城里人生地不熟的,我想......我想,带着孩子回扬州去,也好有个着落......”
寒栎冷眼看着她,玩味道:“郭婶婶如今不怕你爹娘再将你嫁人了?”
郭秀儿苦笑道:“先前你父子劝我,说我孤身一人带着孩子只怕会遭人觊觎。我偏自信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直,便不怕谁能强迫得我去。这番却是打了嘴了,那人为了迫我,强掳了我的孩儿去,我没办法,才想起了去求孙掌柜的......如今我想明白了,大约只有家里还能庇佑我了,所以我想求少爷您,将我们母子送回扬州吧。”
寒栎笑道:’婶婶太客套了,大家算起来还是一家人,互相帮个忙算得什么!你不是顾虑回扬州会被家里逼着嫁人吗?不如就留在京城好了,依婶婶才干,我给你在我家的铺子里找个事做,你看哥儿在这里读书也好,岂不是比在扬州方便?”
郭秀儿急的变了脸色:”不,不,我们母子怎好再麻烦你们了,我们还是回扬州的好......”
寒栎抬眼看了她一会儿,见她不安地将两手扭做一团。才淡淡问道:“我孙家自问没有什么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