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弯刀砍到,白衣人轻叱一声,不躲不避身子竟然像燕子一样掠出去,在半空弹身一跳,跃出数丈。
鬼影尾追而上。
三把巨大的弧形弯刀一起抛出手,在林子中回环往复,嗡嗡作响,像长了眼睛一样紧紧盯住白衣人不放!白衣人身在空中,左脚一勾,右手一推,身法轻灵翔动,任三个鬼影人怎样攻势凌厉,都无法伤到他分毫。
鬼影见无法得手,收回弯刀,改变战法,两人手脚并用如豹子一样飞快攀缘上树,居高临下,凶猛斫下,双双扑向白衣人。一人在下破空而上,弯刀指天,只要此时这白衣人稍有失误,下场难免破肚开肠!
唐羽藏在树后,一时目瞪口呆,眼前这一切来得迅猛,又如此惊心动魄,让他不知如何去从。
这时却见白衣人挽住枝杈,身形疾转,一退两丈,贴着一株树干滑上枝头。链子枪舞出一道银光,喝叫:“尔等再纠缠,莫怪我手下无情!”话音未落,三个鬼影人攀上树顶,一刀刺心,一刀横斩,一刀封住退路,阵势严密招招夺命。
白衣人一身啸叫,长链翻飞,方圆之内白光笼罩,看得出动了全力,纵不能破围而出、势必要与三个鬼影人玉石俱焚——
突然间叮叮一阵繁音密响,一把剑从天而降,剑花吞吐撑开五丈,既挡开鬼影的凌厉攻势,又护住白衣人的身子周边。
天上的月光也好像骤然间亮了许多。
只见长剑一收,一个布衣中年人已悠然挺立于枝头,随着树枝的颤动一起一伏,稳如山岳。
三个鬼影人凌空倒退,垂直下降,落在地上。
上面两个人并不饶过,双刃合璧,一剑一链凌空一击,气势夺人,必欲擒之而后快!三个鬼影见事不妙,咕噜两句,打出一片白烟黑雾,人往树干上一撞,就此消失不见。
树上二人飞身而下。
各展兵器,往鬼影人遁身之处刺去!
却连半点影子都没有刺到。
唐羽后悔不迭,此时走也不是出来又不是,无计可施,只好悄悄地蹲下来坐在树背后。
白衣人收回兵器,颇觉生气:“这些人,忽隐忽现,来去无踪,难道真是传说中的鬼不成?”布衣人微微一笑:“一击不成,全身而退,正是这种人的特点!”
二人相视一看,白衣人避开布衣男人的眼光,轻声说:“林放鹤,你怎么又跟来了,我说过,一切都不必,以后咱们各不相干?”林放鹤举起剑,在月光下注目观看:“我只是不放心,芳芳,你受伤了没有?还是听我的,就此罢手吧。”
“这几个狗崽子,果然有两手。”白衣人冷冷一笑,颇为自傲:“不过他们想要伤我陈芳芳也没那么容易。”
“不如就此……”
“此话以后休要再提!”
林放鹤微叹一声,长剑一伸一缩,收入囊中:“可是我不明白,芳芳,以前和你们交手的多是锦衣卫,怎么这次竟换了东瀛扶桑人的‘忍者’?”
“忍者?”
陈芳芳一愣,“怪不得这些人的打法与以往不同,一身紧身衣,头戴面罩,满手暗器,招式怪诞中又透着诡异。”
“忍者是从东瀛岛漂洋过海的杀手。”林放鹤不无担忧,“这些人在幕府均受过特殊训练,精于夜战、搏击、潜伏、刺杀、投毒,能隐身遁逃。飞檐过壁如履平地,你今后可一定要多加小心。”
“忍者也是人。只要不是鬼,就一定有办法应付。”陈芳芳不以为然,想了一会,仍觉得不理解,“林放鹤,你说,那些扶桑忍者,远在东瀛,怎么会听命于朝廷呢?”
林放鹤向前走了两步,站在陈芳芳身边,思虑一下,摇摇头:“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明白,总之,以后小心就是了。我们走吧……”
“等一下。”陈芳芳眉眼一转,“那边树后还有一个偷鸡摸狗的家伙该怎么料理——”
“理”字话音未落,白光一闪,陈芳芳已鬼魅般滑行到唐羽身边,一手扣住他咽喉,另一手提掌便往天灵盖击落!
“不可!”
月色中唐羽眼花缭乱,根本就没瞧见对方的身形步法,等他明白过来,早已落入陈芳芳的掌控中。而林放鹤则在一边托住她的肘弯。
“芳芳,只要有我在,就不许你乱杀无辜。”
陈芳芳目光凌厉,杀机迸现:“这小子一路跟踪,看到咱们和‘忍者’交战,又偷听了咱的对话,倘若说出去会于我们不利,断不可留!”
林放鹤不松手:“他只是个平民,出身僻壤,又怎能知晓你的大事?再说咱都带着面具,天色黑,他发现不了什么,放过他吧……”
“林放鹤,总有一天你会死在自己的优柔寡断之下。”
“那也好过你胡乱杀人。”
“哼。”
陈芳芳拗不过,只得丢开手,撇下唐羽林放鹤两个人,恨恨离去。唐羽起身,揉着脖颈,心中害怕,赶忙解释:“对不起,这位大哥,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幼小学剑,想进京参加剑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