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时间俘虏你们,你们要放下武器,离开道路,免得挡路。”
1940年4月17日-18日,这样的法语喊话声音在法兰西东北战场的不少地方同时响了起来。向英吉利海峡进军是德国第1装甲集团军所辖的四个装甲师,正在狂飙猛进。挡在他们前进道路上的不是准备含笑为国捐躯的法兰西勇士,而是精神崩溃,斗志完全丧失的垮掉的法兰西人。
他们的部队在过去的几天中不是在挨炸弹就是轰隆隆开来的德国装甲部队碾压,完全无法抵抗,剩下的只有崩溃再崩溃。法军第9集团军所属各师都是法军中的二线部队,装备和训练不足,士兵们大多是三十多岁的法兰西大叔。他们这一代人没有参加过残酷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却享受了胜利的喜悦和荣光,过着相比德国人民来说算是非常安逸的生活。也不必为了果腹的食品和祖国的命运去斗争,只需要为了反对战争和争取高福利去斗争法兰西的政治家们就行了——这其实也算不上斗争,只是茶余饭后的消遣,也是神圣的法兰西宪法赋予他们的权利。
但是在这些人度过了荒唐和享乐的青年时代,步入中年,拥有家庭(这一代法国人民至少还会结婚)和孩子的时候,那个被法兰西踩在脚下蹂躏了不知多少时间的德国突然就雄起了。用坦克和飞机武装起了大军,然后用12天时间打垮了欧洲第二陆军强国,现在又杀气腾腾冲入了法国,让他们这些反战的法国大叔们尝到了战败的苦果。
惊慌失措的法国士兵们听到德国人没时间俘虏他们,都大松了口气,纷纷扔掉了他们随身携带的武器,如果他们还有武器的话!
在这个时候,一些德国步兵会从坦克或装甲车上跳下来,将所有的枪支都整齐摆放在一辆坦克履带前,接着坦克就会毫不客气的碾压过去,把这些没有多大缴获价值的法国步枪压成废铁。
德国装甲兵们对法国步枪没有兴趣,但是他们却不会放过沿途遇到了任何一个公路加油站——不知道是因为溃败得太突然,还是法国人脑子里少了根筋,古德里安的四个装甲师一路上遇到的每个加油站或是存放燃油的仓库都没有被摧毁。其中不少加油站和油库里面还存放着德国装甲部队最缺乏的汽油!
而在色当以南的战场,法军第2集团军的表现比第9集团军要好一些。他们的组织还没有瓦解,只是被德军的第12集团军和第16集团军包围在了蒙特-迪乌高地以南,斯特奈(德军第12集团军的第41装甲军和第16集团军在此会师)以北,马斯河以西的狭长地带。而且,他们还在15日和16日两天的战斗中损失了大部分的坦克,变成了没有牙齿和利爪的老虎。
“总理先生,战争打败了!法兰西被打败了!”甘末林上将在18日这天已经束手无策,他留着眼泪对前来万森城堡(联军司令部所在)视察的保罗.雷诺总理说,“第2集团军被包围,第9集团军几乎不存在了,现在通往凡尔登和加莱、敦刻尔克的道路对德国人畅通无阻。我们在比利时的军队和在马奇诺防线的军队,很快就要被包围。而且也没有力量守卫巴黎……”
“上将,现在仅仅打了9天还不到!”保罗.雷诺用冒火的眼神看着甘末林,“9天啊,波兰人还支撑了12天,我们法兰西9天就垮了?我甚至没有看到一场像样的会战……我们至少应该打一场‘马恩河’或‘凡尔登’那样的会战吧?那样也能死的轰轰烈烈!”
到了现在就是雷诺也不认为法国能够取胜了,连平局都不可能了,但是输也输得像个样子。至少要和德国人好好打一场,崩掉威廉皇帝的几颗大牙!
可现在……大部分的法兰西军人甚至没有在战场上向德国佬打过一枪,怎么就一败涂地了呢?
“总理,现在不是轰轰烈烈的时候,法国应该寻求体面的和平了。”甘末林语气低沉地说,“趁着第1集团军、第7集团军(这两个集团军在比利时)和第2集团军还没有被消灭,马奇诺防线的后路还没有被切断就求和……这样我们至少可以多保存些元气。”
“现在不是求和的时候!”保罗.雷诺狠狠瞪了甘末林一眼。其实他这两天都在盘算求和的问题,从15日清晨打电话给丘吉尔寻求安慰时起,他就在考虑这个问题了。
经过几天的思考,雷诺已经很清楚:体面的和平是不会有的!因为法国在21年前就不曾给德国体面,现在还能指望德国人轻饶了法国?
人家一口恶气憋了21年,现在好不容易报仇了把法国打翻在地,还能轻饶?
而且,就算德国人不计前嫌,愿意保留法兰西的元气。那法国至少也得把21年前从德国拿走的东西如数奉还吧!
那就是要把洛林-阿尔萨斯和至少几百亿金马克,还有大量的煤炭、机器和舰船以及海外殖民地还给德国……这样的和平,法国人民能接受吗?
“目前不可能求和!”保罗.雷诺问甘末林,“上将,你没有能力再领导法**队打下去了,是吗?”
甘末林明白雷诺总理的话是什么意思,自己将会成为失败的代名词,成为法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