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和平不让他们满意,他们很快会被人民抛弃……当然是用选票!
“路德维希,我们到了。”柯伦泰的声音响起时,马车已经在一栋巨大的,拥有很多巨大圆形立柱的建筑物前停了下来。
“这里是俄罗斯最好,也是最早的百货公司,名叫宫廷之座,建于1785年。里面就有好几家专卖古董和艺术品的商号,这里地下室里还有一座画廊,属于艺术家协会,里面有谢洛夫、施希金、马格罗夫斯基和列宾等大画家的作品。而且宫廷之座里面的商号都历史悠久,少说都有100年,他们是不卖赝品的。”
柯伦泰夫人一连串报出一堆俄国画家的名字,她显然是这方面的行家。赫斯曼对绘画的兴趣不高,在这一世,他喜欢的是制作精美的刀剑。不过眼下,他关心的只是古董在彼得格勒和苏黎世之间的差价。根据赫斯曼掌握的历史,俄国内战还要持续好些年。身为俄国人民的老朋友,他肯定得在俄德之间频繁往来,这文物买卖看来有的好做了。
想到这里,他扭头朝克洛伊一笑:“亲爱的,那我们就从宫廷之座开始采购吧。”
.......
“欢,欢迎光临……先生,不,同志,您有什么吩咐吗?”
在宫廷之座百货公司的地下室里中的一间明亮地点着枝形吊灯的单独隔开的店铺里。一张古老的柜台后面站着一个肤色苍白、有张面团脸庞的人。他戴着金边眼镜,镶着几颗金牙的嘴大大地张着,惊恐地看着来客——两男一女,其中的男子和一个中年女人都穿着黄绿色的军装,另外一个看上去非常有气质的女人则穿着裁剪得体的连衣裙,三人的臂膀上都戴着红袖章,两个穿军装的腰带上还有枪。在八月革命后的彼得堡,当这样打扮的三个人出现在一个老板面前,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里的老板,名叫列夫.阿布拉莫维奇.古辛斯基的六十多岁的犹太人努力地回想着自己的“罪行”。他是这家名为“古辛斯基之家”的古董和艺术品商店的老板,这是他的曾祖父传下来的产业。他们古辛斯基家在彼得堡是大有名气的古董和艺术品商人,也兼营珠宝、首饰和钟表。而古董和艺术品这个行当的顾客,当然非富即贵。
而这些古辛斯基之家的顾客,毫无疑问,都是反对布尔什维克和苏维埃的……
“难道是哪位主顾老爷牵连到自己了?”古辛斯基心惊肉跳地想着,面子上却还强作镇定。
“你是这里的老板?”柯伦泰冷冰冰地开口——她对资本家和贵族是没有一分钱好感的,虽然她自己就出身于俄罗斯第一等的大贵族之家,祖上是王公,父亲是将军。
“是,我就是……”古辛斯基流着冷汗,他已经发现自己的顾客没有一个是好人!
“这位是军事革命委员会的委员安东诺夫同志!”柯伦泰指着赫斯曼说。不过她并没有报自己名。
“上帝啊!军事革命委员会的委员……”古辛斯基的心都在抖。自己有那么大罪过吗?要一个军事革命委员会委员来抓?不会被枪毙吧?
“你这里的古董和艺术品很多啊!”赫斯曼挽着克洛伊的胳膊,在堆放的琳琅满目的宽大的店铺里面转悠起来。这间店铺的经营范围显然很大,有油画、书籍、镶嵌着珠宝和金银的玻璃器皿、金银餐具、雕塑、古董家具、制作的非常精美的刀剑和盔甲,甚至还有来自中国的物件——精美的瓷器和青铜器!也不知道是不是八国联军抢来的?
“是,是很多,不过生意很不好,卖不出去,都积压起来了。”古辛斯基倒着苦水。现在这世道,谁还买古董和艺术品?都在想办法把这些东西出手,换成容易携带的现金或珠宝好在苗头不对的时候逃命!
“生意不好?”赫斯曼笑了笑,“那我就来照顾一下你的生意吧。”
照顾生意?真的不是逮捕?古辛斯基稍稍松口气:“委员同志……其实我这里的东西都不值钱,您有看得上的,尽管拿就是了。”
“什么话?”赫斯曼瞪了那个满脸讨好笑容的犹太商人一眼,“你这是在行贿一个布尔什维克!你以为我和那些**的沙皇官员一样吗?今天我是作为一个顾客来你这里买东西的,作为一个真正爱好古董和艺术品的顾客。对了,你这里的东西没有假货吧?”
“没有,绝对没有!”古辛斯基急忙道,“不瞒您说,眼下真的都不值钱,谁还会去造假?”
赫斯曼点点头,“古董和艺术品跌得很凶?”
“很凶!”古辛斯基回答,“跌得我都快变成无产阶级了!”
“那么什么东西跌得最凶?”赫斯曼想,自己就买跌得最凶的,这叫“抄底”,准没有错。
“个头大分量重的都跌得很凶,比如古董家具、大件的玻璃和瓷器。哦,还有油画跌得也很厉害。”
“画也跌了?”克洛伊感兴趣地插了一句。
“对!跌得可惨了……因为油画不像珠宝那样容易保持,携带出境不容易,出手也困难。而且,有些油画的题材不好,容易被人当成贵族……”
古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