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丫儿的剑法是一位宝瓶宗师兄传授的。进入宗门之前,这位师兄在江湖中历练了两年,凭借自身精妙的剑法赢得了妙剑书生的江湖称号。如今这位师兄不再混江湖了,但江湖中还有他的传说。
如今陆丫儿的身形逐渐长开。一套剑法舞将起来,既轻灵又曼妙,时缓时急。剑锋所指,每一位看客都感到一种凉意从背后油然而生。与此同时,陆丫儿背后的小明月。手中也挥舞着一把匕首般的短剑,似模似样地,似乎在防备有人背后偷袭。内行人一眼可以看出,小丫头手中的这把短剑是开了刃的,是一把名副其实的杀人凶器。
在陆丫儿真气地梳理下,小明月聪明早慧,不仅早早的进入了炼气一层,甚至能够步履蹒跚地挥舞短剑,做一些简单的格斗动作。观众们看到如此小的婴儿挥舞短剑做防御动作的认真样子,不禁感叹江湖险恶,江湖儿女生存不易。纷纷掏出钱袋,无数的硬币飞向场中。
看到陆丫儿收获颇丰,旁边同样打把式卖艺的虬髯大汉坐不住了。这不是赤果果的抢生意吗?你这小姑娘虽小,江湖规矩也是要讲的。之前没有拜码头不说了,收了这么多打赏也不来这边儿意思意思,难道我这位前辈还要前去招呼你不成。不过看这小姑娘的剑法似乎有点不好惹,去打个招呼好象也没什么吧?
陆丫儿今天是做道童打扮,如果她自己不说别人甚至会把她当成男孩。但江湖传说女人孩子都比较难对付,如今这位两样都占全了。虬髯大汉心中谨慎,表面上却大咧咧地行礼道:“小娃娃,某看你剑法虽然凌厉,却是花拳绣腿无甚大用。某虽不才,却在江湖中纵横二十载有余,江湖同道每每提及某陈大关刀之名。无不伸大拇指说一个服字。”
“原来是陈前辈当面,陆丫儿这厢有礼了。”陆丫儿微微施礼道,背后的小明月也作拱手状,逗得周围没有散尽的观众哈哈直乐。
场面话说完,虬髯大汉,图穷匕见:“某观你姐妹二人身量柔软,根骨清奇,俱是练武的奇才,不如拜我门下,学得盖世武艺,日后也可在江湖闯下偌大名头。”
陆丫儿笑了笑,但语气坚决的拒绝道:“陈前辈,晚辈已有师承,恕难从命。”
大庭广众之下虬髯大汉被江湖后辈如此拒绝,面子上很不好看,心中思量是否要出手教训一下这位不知道尊敬长辈的小姑娘,但又怕啊别人说自己倚老卖老,欺负后学末进。何况这小姑娘还未必好欺负。骑虎难下之时,有人给这位虬髯大汉解了围。
一位衣着考究的小书童分开众人,对杨柳道:“这位小道童,我家主人今晚宴请同侪。观你剑法精妙,不知可否为今晚的诗会舞剑助兴。”
陆丫儿昂首道:“有何不可?前面带路。”
刘家是这座城市数一数二的大户。大公子刘某年方十五就考取了秀才功名,自得意满意气风发,摆下宴席遍请城中名流及其家眷,大肆庆祝。所谓诗会,就是大家分作几拨,喝喝酒赏赏月吟吟诗,放浪形骸附庸风雅。
为什么要分做几拨呢?按照客人的身份地位性别的不同,长辈们一波,年轻俊彦们一波,而女眷小姐们则在布帘后另做一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客人们的祝贺恭维之词也说了一轮,便有一位文坛前辈出面提议,各位青年俊彦轮流吟诗作赋,以供大家品评助兴。听到前辈的提议以及布帘后的莺声燕语,青年俊彦们纷纷跃跃欲试。
由刘公子带头,青年俊彦们或现场吟诗作赋,或拿出自己的旧作供客人们品鉴。当宴会的气氛达到**后,刘公子不失时机地请出陆丫儿姐妹。刘公子介绍道:“这二位乃陆氏姐妹,剑法精妙,有古侠之风。今晚请她们以剑助酒兴,酒助诗兴。”
陆丫儿上场,环施一礼,也不多言,拔剑舞将起来。口中还随着一招一式吟唱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閤下,白首太玄经。”
完全的清唱,陆丫儿稚嫩的童音婉转清丽,伴随着剑舞招式抑扬顿挫,剑招伴随着诗句舞动随心,杀气肆意。每招每句都在观众心中敲击,产生阵阵寒意。更有甚者,有人对剑气和诗句中的杀意所摄,全身汗毛炸立,两股战战。几欲逃走。唯有布幔后的女眷们,未能亲见陆丫儿杀气四溢的剑舞,仅仅感到略微有些寒意。有位诗词造诣颇高的大小姐,站起来高声赞扬道:“好诗,好嗓音,好气魄!听此佳句,奴家恨不立刻化身铮铮男儿,手持三尺青锋,扫尽天下不平之事!”
刘大公子不知是受到陆丫儿歌声的感染,还是受到那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汉子的触动,激动得面如重枣,眉似卧蚕,啪的一声捏碎手中酒杯,抽出随身携带的礼仪佩剑,举在胸前大声喝道:“我辈当有如此任侠之气,拯危济难,用世立功。”
一位文坛前辈捻须品评倒:“剑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