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都门区内大大小小的店铺都开门了,生意基本上恢复了正常。宋奇心里感到回复了一些信心。
但是那家裕康商号还是关门闭户。这让宋奇很是头疼。这场赌赛如果没有裕康商号的配合,要赢过西门商号,可能非常小。因为裕康商号一家的交易额占整个都门区总交易额的将近四分之一。没了这四分之一,这么跟京畿区比呢?
宋奇怀着忧喜参半的心情在都门区的街上走着瞧着。
明玉走在他的身边,愉快地向四周张望,她的两道俏眉完全舒展开来了。她似乎并没有宋奇那种患得患失的情绪。这一场赌赛对明玉来说,并不是全部,赢了固然可喜,输了也不比伤悲。重要的是参与过,付出过,努力过。
但是宋奇是为面子而战,为荣誉而战,为心里的一口气而战,是了胜利而战。他除了关心过程,更加关心结果。
刑本善明朱安毛勇冯胆走在宋奇身后。
“本善,不知裕康商号的东家回来了没有?”宋奇一边向前游目四顾,一边向刑本善问道。
“宋将军,饶裕康还没有回来,因为如果他回来了的话,他一定会到区衙回访下官。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刑本善前一步,肯定地回答道。
宋奇相信刑本善的话,毕竟刑本善是都门区的区令,是饶裕康的父母官。饶裕康胳膊再粗,也扭不过刑本善的大腿的。区令大人亲自来访,他一个草民虽然有钱,毕竟还是草民,怎么不巴结着回访?
“饶裕康真的没有回来吗?”冯胆在刑本善旁边以怀疑的语气,激动地说,“说不定他是听说我们与西门商号对赌,故意躲起来不做生意。”
宋奇心想,冯胆亲眼目睹易氏商号的背叛,往这个方向猜测也是很自然的。
“是啊。”毛勇点了点头,愤然说,“现在大家都开门做生意了,裕康不开门做生意是什么意思?我看他们是故意拆我们的台!”
“饶裕康与公爷的关系二十几年的关系,应该不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吧。”明朱安摇了摇头,不相信地说,“或许他真的是为了避兵祸还没有回来!”
“二十几年的关系算什么?陈国易氏商号东家易广泰,和我爹是三十年的关系,说背叛就背叛了,还联合其它商号对付我们。”明玉语气激动且愤然。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明朱安听了很是愕然。看来他还没有听说陈国易氏商号与米氏商号联合夹攻明朱商号的事情。
“宋将军,要不要我们再去裕康商号!如果饶裕康胆敢欺骗本官下官一定饶不了他!”刑本善听了,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眼睛中露出一丝凶光,不过一闪即逝,大家都在走路,眼睛都向前看,没有注意到这一瞬间刑本善眼神和脸色的变化。
“算了!”宋奇沉吟半晌,摇了摇头,说,“咱们与西门云赌赛,并不能完全指望裕康商号。有他参加固然还,没有他参加,难道我们就不继续赌下去了?裕康商号若是不开门做生意,亏的是他自己!”
“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刑本善问。
“该怎么做?”宋奇向大街上的各家店铺扫了一眼,斩钉截铁地说,“只能想办法把城里城外的百姓都引到咱们都门区来,让众多的小商家把生意都做大!”
“那宋将军想到办法吗?”刑本善赶上一步,笑着问道。
“办法肯定有的。”宋奇语气平缓地说,又回头扫视了众人一眼,“我还在想。大家也可以想想。”
“好!”大家答应一声,各自开始想办法了。
“老百姓最喜欢看热闹。咱们想办法在都门区搞一些热闹的活动,吸引百姓来看。”明朱安若有所思地说,他佝偻着腰跟在明玉身后,手里拄着一根拐杖。
宋奇听了心里一动,赶忙停下脚步,向明朱安挑起大拇指,笑赞道:“到底姜是老的辣!”然后对所有人说,“经安叔一提醒,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了!”
“是什么办法?”明玉转眼看向宋奇,关切地问道。
“嘉年华!”宋奇神秘兮兮地笑道。
“嘉年华?”这个词没有一个人能听懂。
这是商业机密,宋奇当然不能在大街上解释。
回到宋明凌后,宋奇向大家详细解释了他的思路,他要搞一场盛大的巡游活动,所有巡游的人全部是小丑打扮,从都门区区衙一直到东门口。
众人听了都很兴奋,直赞高妙。明玉笑靥如花,高兴地说:“宋大哥,这一场嘉年华一定能把全多安府的人吸引到咱们都门区来。”
翌日上午,天晴气爽,阳光明媚。
都门区区衙前锣鼓喧天,笙箫齐鸣,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一支由各种小丑组成的队伍从这里集结。这些小丑有的抹着五颜六色的大花脸,有的脸上挂着像鼻子一样的长鼻子,有的在鼻头上粘着一个红苹果有的带着各种古怪的面具,有的带着高帽子,有的踩着高跷。他们穿着各种颜色鲜艳的奇异的服装,手里拿着用彩布充气做的气球或者彩色的旗帜,在空中挥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