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奇明玉一行先到了帝京区。帝京区是多安府府尹负责的,按照金正雷的规定,多安府尹也是参赛一方。
一路上,宋奇在心里猜测,帝京区的生意会如何?如果帝京区的生意红火,那他的感觉一定会糟糕头顶。
让他们心里有所安慰的是,帝京区的情况比都门区好不了多少。这里的大街上也是关门闭户,一片萧条。
宋奇暗想,毕竟军兵入城那天的抢掠事件在全城都有发生,人们见大兵如惊弓只鸟,那种恐惧所造成的巨大心理阴影不是一两天能过去的。
“宋大哥,你瞧,怎么每家门口都贴了黄色的纸?”明玉指着一家店门惊讶地说。
宋奇也瞧见了。店门上张贴着一张三尺长,两尺宽的黄底宣纸,纸上的“告示”两个字特别醒目。宋奇放眼向大街尽头望去,只见街两边每家店门上都贴着同样颜色同样大小的纸,“告示”醒目地向街尽头延伸,越来越小。
“告示?我们去瞧瞧告示上写着些什么。”宋奇轻声说。
“好!”明玉轻移莲步,走近一家店面的门口,抬眼在告示上快速一扫。
告示上用黑色的楷体赫然写着:
“多安府府尹晏晓谕尔等店家百姓,为了尽快稳定帝京区的市面,繁荣帝京区的商业,尔等店家百姓必须在三天之内开门营业,否则,本尹将派官员上门查处。勿谓言之不预。此令。”
明玉看了这幅告示,脸上露出痛心的表情,回头向宋奇说:“这晏之初怎么能出这样的告示呢?这不是强迫店家开门吗?多安府的百姓受到抢掠事件的冲击还不小吗?官府还要来逼他们开门,这不是雪上加霜吗?他这个父母官还让不让老百姓活呀?”
宋奇看了这幅告示,心里对晏之初也很不齿。宋奇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轻轻一笑道:“晏之初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想让店家尽快开门营业。我虽然对他的做法不赞同,但是却能理解他的焦急的心情,毕竟他也是赌赛参加方之一。”
“再心急也不能这样做呀!”明玉向宋奇翻了一个白眼,好像这些告示是宋奇贴的似的。
宋奇摊了摊手,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明玉大概想明白了,向宋奇满怀歉意地露齿一笑。
两人接着向京畿区缓步行去。
京畿去的情况好多了。虽然大街上那些小店家也没有开门,但是京畿区最大的商号西门商号在赌赛一开始时就开门营业了。西门商号不但是京畿区最大的商号,甚至是多安府乃至全卫国最大的商号。西门商号的交易体量大得惊人,至少可以抵得上三四千家小店铺的交易额之和。
虽然百姓也坚持了三四天不开门,但是他们饮食起居所用的米和酱油之类的,还是需要购置的,到军兵入城的第五天,他们再不开门,就要断炊了,所以不得不开门出来购物。
由于其它小店家都没有开门,他们只能到西门商号去买,反倒便宜了西门商号。
在市面一片萧条的多安府,西门商号反倒门庭若市生意红火。
这样的景象,对于急于赢得赌赛的宋奇来说,简直是一把寒冰做的刀子,直刺他的心窝,让他心里的一股热劲一下子都泄了冷了。他把心里的苦水咽进了肚子里,他甚至不敢看明玉一眼,怕明玉从他眼中看见他内心中泄气的景象。
西门商号生意兴隆,而都门区的市面仍然是萧条不振,照这样的态势下去,这场赌赛必然输给西门云。
明玉望见这样的景象,也是闷闷不乐,心烦意乱。
两人默然无语地向前走着,毛勇冯胆等人远远地跟在身后。
“明玉。怎么到了我家门口,也不进来坐坐?”一个带有磁性且充满戏虐意味的男声在他们身后响起。
明玉不用回头,就听得出那人是谁。她头也没有回,加快了脚步,向前匆匆行去。
宋奇扭头向后瞥了眼,只见一个身穿锦绣绸缎长袍的男子斜靠在一家酒楼的门口,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宋奇的仇人西门云。西门云见明玉不理睬他,眼睛呆呆地望着明玉的背影,眼珠子随着明玉的移动而移动。
宋奇抬眼扫视了一下酒楼的外貌。这是一幢四层高的楼房,飞檐斗角,门庭广大,窗户众多,金碧辉煌,极其排场。酒楼的二楼飞檐之下悬挂着一块金色的牌匾,上面赫然写着:西门酒楼。
西门商号不是没有酒楼吗?看来这家酒楼是西门柳在这几个月内购置的。
西门柳是从明朱商号出来的,他的生意经都是从明朱公那里学来的。明朱商号专做大生意,专做国际生意,没有做酒楼客栈之类的生意。刚开始时西门商号的商业结构也是如此。看来西门柳耐不住寂寞,已经逐步调整他的生意版图了。
“宋奇,你跟我都,你必输无疑!”西门云好像这时才注意到宋奇的存在,以讽刺的口吻恶毒地说。
“才过了几天,你以为你赢定了吗?”宋奇顿了顿脚步,向西门云抢白了一句,“咱们走着瞧!”
“瞧?瞧什么呀?你难道没有瞧见吗?”西门云抬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