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们是觉得他们有些可疑。”柳掌柜点了点头,“当我们问他们干什么时,他们说是富安让他们来看的。这样一说,又不可疑了,因为人家住了你的店,派人来瞧瞧也是合情合理的。”
“那你知道那些来看的人是谁吗?”明玉望着柳掌柜问道。
柳掌柜不好意思地向明玉摊摊手说:“因为他们没有登记住店,我们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那你还记得他们长的什么样子吗?”明玉温和地提示道。
柳掌柜想了想,摇头说:“这倒记不清,因为他们每次来转悠的人都不一样。如果当面见到,我倒是能够辨认出来的。”
在明玉与柳掌柜对话时,大家都抬头向四壁细细观瞧。这间房间差不多有三十尺长,二十尺宽,相当宽敞。房间的柱子都是用杉木,柱子之间用砖石砌着墙,外面用石灰粉白。
宋奇也在房间里负手踱步,他的目光被左边一堵墙所吸引。这堵墙壁上有一块约六尺高三尺宽的地方石灰完全剥落,露出粗糙不平的砖石和砖石之间的泥浆抹痕,看起来这堵墙是匆匆忙忙砌起来的,砖石的摆放凹凸不平,缝线歪歪扭扭,没有对整齐。泥浆的流痕像一道道珠帘一样粘在砖石上,一直垂到地上。
宋奇皱了皱眉头,走近这面墙,伸手在砖石上敲了敲,抹了抹。哇,砖缝中的泥浆是半湿半干的,宋奇的手上都沾满了深灰色的粘稠的泥浆。
毫无疑问,这里刚刚开过一扇门,旋即又被堵上了。宋奇急忙回头叫柳掌柜,厉声问:“柳掌柜,你来瞧瞧这里是怎么回事?”又伸出沾满泥浆的手给他瞧。
这时大家都走了过来,都在这堵新墙上上下观瞧。
“大人,这个我也不知道。”柳掌柜额头上都滲出了汗,不知道是心疼自己的墙壁受损还是担心惹上更大的嫌疑。
“隔壁是几号房间?”宋奇搓了搓手上的泥浆,皱着眉头问道。
“一一零六。”柳掌柜小心翼翼地回答。
“赶快把隔壁房门打开,另外把近一个人月的住客卷宗给我调出来!”宋奇说,转身出了一一零五房间,来到一一零六房间门口。其他人也跟了出来。
柳掌柜很是紧张,拿钥匙的手都有点哆嗦,开锁开了好几次才打开。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房间里的窗帘全部被拉上了窗帘,光线非常的昏暗。
柳掌柜打着火褶子,照亮了房间。然后小心翼翼地慢慢地走到窗户边,哗啦一声,拉开了窗帘。
光线从窗户中透了进来,房间里一下子亮堂起来了。
大家一拥而进。这间房间的大小和一一零五几乎一样。房间的陈设布局相当简单,一桌一柜两张床。地上并无泥土,明显有刚打扫过的痕迹。
和一一零五分隔的墙壁竖着一排约莫六尺高五尺宽的柜子,刚才宋奇看到的新墙的位置被柜子遮挡。
“把柜子搬开!”宋奇向身后的几个军兵命令道。
“是!”几个军兵上去,七手八脚把柜子挪开了。
柜子后面露出了同样大小的新砌的墙的痕迹,墙上面。
“柳掌柜,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堵新墙是怎么来的。”宋奇回头盯着柳掌柜,沉声道。
柳掌柜摸了摸额头上的汗,不知如何解释,此刻他拿头碰墙的心都有,他嗫嚅了半晌,结结巴巴说:“大人,我跟你一样,也是刚看到的。”
这时一个伙计捧了一摞卷宗进来,郁满双手接过卷宗,放在桌子上,快速翻阅。
郁满一边翻看卷宗一便说:“一一零六房,一个月前,富安登记住了四天。此后每天都换了不同的客人。五天前,一个叫土斗的人登记入住。今天上午才退房。”
“土豆?”宋奇好奇地说,“还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土斗?”花猛轻声重复着,走到郁满身边,向桌子上的卷宗俯身观瞧,“这个人我认识。”
“我也认识。”毛勇接着说。
“你们认识?”宋奇明玉郁满不约而同地看向花猛和毛勇。柳掌柜听了这话,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里轻松了许多,他心中暗想,这下嫌疑应该移到花猛他们身上了。
花猛用手指着卷宗上登记的名字“土斗”,微微皱着眉头,回忆说:“土斗之前是梦岛的家丁,武功方面也算是一流的。七八年前他和盗天书的蒙匪里应外合,事败后,逃出了梦岛,后来再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
对于七八年前的家丁的事情,明玉是一头雾水。宋奇当然更不清楚。对于梦岛出过的败类,他只知道燕子飞松鼠空变色虎樊一瑙西门柳,还有现在这个翟福。
“知道名字就好办了!大人按图索骥,就可找到失去的银两。”柳掌柜说,一副从水深火热之中解脱出来的爽快神情,“大人,这下应该没有我什么事情吧?”
宋奇向柳掌柜挥了挥手。掌柜如获大赦,向宋奇明玉躬了躬身,迈着轻快的脚步向外面而去。
毛勇手摸着下巴,望着门口若有所思道:“刚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