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选手刚刚离开点兵台,符豪威立即跳了起来撒腿就往台下跑。符豪威身材肥胖,平时走路都很吃力,但此时跑起来似乎不觉得累。宋奇起身走到台子边缘,视线随着符豪威奔跑的身影起落,很快落在校场左边的一个角落。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不断有人在向那边奔去。
看来那些赌索罗赢的人来不及地去减仓,或改单。那些赌索罗输的人也要加仓。
宋奇心里有些好奇,想过去瞧瞧,但是又觉得不妥,因为自己去瞧见了,要么铁面无私地当众取缔,要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于是默许。那以后整顿起来就很复杂。唉,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明玉见宋奇眼睛眺望着校场一角,她走到宋奇身边,顺着宋奇望的方向望去。望了半晌,转脸向宋奇悄声问道:“那边那么热闹,在干什么?”
宋奇嘟哝道:“还能干什么?还不是赌博!”
“赌博?军中可以赌博吗?”明玉皱了皱眉道。
宋奇摇头叹气道:“唉,谁说可以赌博?他们这些人是偷着赌!”
明玉抬手指了指那个人员辐辏生意兴隆的角落,扑哧笑道:“这也叫偷着赌?”
宋奇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苦笑道:“怪我没有在比赛之前特别申明不准赌博!看来军风军纪要加强整顿了!”
他回头扫了一眼台上。郁满与印铁交头接耳,他们两人一定也押了注,之所以没有着急上火,肯定是押了索罗输。典甸似乎有些坐不住的样子,但是也没有敢明目张胆地跑下台。束福扬眉吐气地走到台下,满面堆笑地与战年交谈,看起来他没有赌。花猛与毛勇在交谈,他们应该不会参赌。
******
两刻钟之后,索罗和战年重新回到台上。
经过两刻钟的休息,索罗精神抖擞,充满力量。他手里拿着那条绳索直晃悠。
战年摸着鼻子,揶揄道:“索校尉,看起来你没有兵器是不能战斗的!”
“少废话!你有兵器也尽管使出来!”索罗咆哮着,手里的绳索晃来晃去。
“呵呵,我还是不用兵器!”战年向索罗伸了伸手,满不在乎地说道,“请你出手啊!”
索罗手中的绳索呼呼地晃着,晃得呼呼生风,就是不敢轻易出手。要是绳索再被他抓住,那他就必败无疑了。
战年见索罗不敢贸然出击,知道采取以守为攻的策略,在坐等自己上勾。他眯着眼睛向索罗讥笑道:“怎么,你不敢出击了?”
“你个兔崽子,既然你要向我挑战,你就冲我来呀!”索罗吼道。
“你以为我不敢吗?”战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试探性地一步一步向索罗移动。
索罗猛烈地晃着绳索。他这次没有攻击战年的上盘,而是把绳索在下盘晃悠。他甚至暂时没有攻击战年下盘的意思,只是以绳索划定自己的安全区域,阻止战年越进雷池半步。
战年似乎看出了索罗心中的胆怯,他一步一步向前移动,而索罗的圈子也一步一步缩小。
眼看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五步了。战年发动攻击了。他陡然跃起在空中,像白鹤凌空一样,越过绳索之圈,向索罗扑去。
索罗就在等这么个机会,他见战年终于上钩了,急忙双手一抖,两个铁球一上一下同时呼啸着向战年横扫过去。在索罗看来,飘在空中的战年根本无法躲避两个铁球的攻击。对他来说,胜券在握了。
战年陡然俯冲下来,像高明的跳绳者一样,从两条急速晃动的绳索之间的空隙中钻了过去,下一个瞬间,他已经出现在索罗的面前。
再下一个瞬间,他出拳猛击索罗的脸。
索罗大惊,急忙把脸一歪,拳头擦着他的太阳穴,呼地一声打了过去。
索罗急速后退,同时把绳索迅速收拢,意图把战年捆住。
战年一手抓住绳索,同时两脚凌空向索罗当胸踹去。
“啪~啪~”两只脚一先一后踹在索罗的胸口,索罗被踹得“噗”地一声--他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把血含在嘴里--鲜血像血雨一样喷了出来。他壮实的身躯向后翻了一个跟斗,重重地摔在地上。
战年知道,不把索罗打下台,后者是不会停止战斗的。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在索罗爬起来之前,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把他踢得横着飞了出去。
“好!”现场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同时夹杂着许多泄气的嘘声。
索罗就像一根被抛在空中的无助的木头一样,向台子下面的地上跌落。索罗在跌落的过程中,把绳索向台上甩去,意欲用绳索缠住台上的柱子。然后绳索并没有钩住柱子,他在继续向下坠落。如果摔在地上,不死也是重伤。
这要是出了人命还得了!宋奇大惊失色,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探头向地下张望。
忽然从人群中冲出一个人,像猎豹一样迅捷,在索罗落地之前,把他接住了。索罗叹了一口气,满面羞惭地回到本队去了。
“好!”下面传来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