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亲兵去了不到一顿饭的工夫,参军印铁,校尉索罗和将军苗锋先后赶到现场。
“宋将军,发生了什么事”印铁疾步走到脸色铁青的宋奇身边,小声询问道。
索罗和苗锋也快步进入现场,看到自己的手下鼻青脸肿地站在旁边,不用问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人站到各自军兵的旁边,一言不发,静观事态的变化。
宋奇伸手向前面一划,语气冰冷地说道:“你看看,堂堂的国家军兵,在这里当街斗殴,一个个打得鼻青脸肿,这成什么样子呀”
印铁扫视了一眼现场,见那些士兵一个个盔歪甲斜,鼻青脸肿,好像是刚刚从激烈的战场成功撤退下来的伤兵。印铁觉得好笑,不过职责攸关,此时不宜发笑。他忍住笑,向两边的士兵问道:“你们是哪个营的”其实不用问,他就知道这些人分别是索校尉和苗将军的部下,否则这两位上司何以也出现在这里
“我们是索校尉的标下。”一个陈国士兵瞄了面沉似水的索罗一眼,低下头小声回答。
“抬起头来。”印铁的语气中透着三分的威严和七分的平和,“你叫什么名字,在军中担任什么职务”
“我叫斗青,担任什长。”那人小声回答。
印铁点了点头,又看向卫国兵。
还没待印铁开口,那个卫国兵抢先回答:“我叫战年,担任百夫长,是降将苗锋的麾下。”
听到“降将苗锋”几个字,围观的百姓爆发出一阵嘘笑声。
苗锋气得脸红一块,白一块,手也不由自主地哆嗦,如果不是宋奇在场,他一定好好教训这个臭小子。
宋奇不由得联想:斗青,战年,这两人名字凑在一起不就成了斗战青年看来他们还真是冤家路窄
印铁抿了抿嘴角,循循善诱道:“你们为什么斗殴是谁先动的手”
“是我先动的手”那个百夫长战年昂首挺胸满不在乎地说道。
苗锋冲过来,对着那战年就是一顿拳脚,口内怒骂道:“我叫你先动手”
战年一边绕着印铁闪躲,一边叫嚷道:“苗将军,他们骂我们没有卵蛋。他们名义上是骂我们,实际上是骂你骂你没有卵蛋”
“混账的东西就你有卵蛋”苗锋气不可遏,抬起脚就向战年的档下踹去。
印铁一把拽住了愤怒的苗锋,笑了笑,又问斗青:“你为什么要骂他”
斗青拿手比划着,一脸无辜地道:“我看到他们撕扯陈国国旗,就喝住他们。他们的态度非常恶劣,所以我就忍不住骂了他们”
“是这样的吗”印铁又问战年。
战年语气平静地说:“这破旗子飘到我脸上,打痛了我的眼睛,我难道不可以扯开它吗”
印铁点了点头,转身踱至宋奇身边,恭声道:”宋将军,情况基本弄清楚了。事情的起因是国旗被风吹到战年脸上,斗青以为他是撕扯国旗,所以加以制止。两人一语不合,就打了起来然后其他军兵也加入了群殴”
宋奇点头。其实印铁不汇报,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这事情和--飓风起于青萍之末,龙卷风起于蝴蝶扇动了一下翅膀--是同一个道理。
虽然起因很小,但是闹的动静却很大,毕竟涉及到两家军队。
几千双眼睛在注视着这里,如果处理不好,不但让百姓笑话,也让降兵寒心。
如果是普通的军兵斗殴,错肯定在先动手的。但是现在,却有点复杂,有些棘手。
宋奇抬起眼睛,视线从不露声色的索校尉、脸色青红相间的苗将军、幸灾乐祸的符司马和引颈观望等待处理结果的围观百姓脸上一一扫过,向印铁伸了伸手,问道:“印参军,根据二十一条军规,当街群殴,该如何处理”
印铁沉吟了片刻,手摸着下巴,摇头晃脑道:“根据二十一条军规第一十九条,当街群殴,为首者革除军职,打二十军棍,面壁三天,先动手者加十军棍。从犯罚扣军饷三月,面壁两天。”
“慢”一声断喝从印铁背后骤然响起。
说这话的自然是司马符豪威。
这家伙怎么老说慢啊,难道他是个慢性子印铁不解,皱了皱眉头,没好气地问道:“符司马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符豪威摇摇晃晃上前两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印铁,“你这么处理,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印铁愠怒地瞪着符豪威,质问道:“不公平符司马请说清楚,到底印某哪里不公平了”
在场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符豪威身上。至少在他说话之前,现场的人没有人觉得不公平,包括即将被惩罚的斗青和战年。
符豪威下巴一翘,以俯视的姿势看着印铁,阴阳怪气道:“印参军真是太健忘了,你不是刚刚才向全军颁发了三条禁令吗,怎么一转身就忘了。我虽然记性不大好,但是这么重要的禁令,我却不敢忘。”说到这里,他得意地瞄了宋奇一眼,面向围观大众,大声宣扬道:“一,不拿百姓一针一线,若有私拿百姓财物情节严重者,斩。二,不得抢男霸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