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关将军府的气氛似乎一下子凝重起来。
印铁被宋奇这一声追问,唬得心里一跳。
他只得低下眉头,认真想了想,回答道:“明天早上我一定拿出方案!”他本来的计划是明天这个时候的。
“明天早上?”宋奇眉毛一皱,眼中射着锐利的光芒,似乎不认识似的重新审视着印铁,“太迟了!军队都已经进城了,他们不会等到明天再听你讲了规章制度再出来活动的。万一闹出什么乱子来,那么,我们好不容易在百姓面前建立的良好声誉就狼藉扫地了。时间紧迫,我们现在就要拿出相关措施,通告全军。”
“现在?”印铁不无诧异地睁大眼睛,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
“对!”宋奇揉着太阳穴,边想边说道:“我这里先说三点,一,不拿百姓一针一线,若有私拿百姓财物情节严重者,斩。二,不得抢男霸女,若有违犯且情节严重者,斩。其他细则,你可以酌情增加。三,不得虐待俘虏,若有违犯且情节严重者,斩。”
“就这么简单?”印铁似乎更加吃惊。
“是的,大道至简!”宋奇把二郎腿放了下来,伸直了,这样更加舒服。“再说,我们不是还有二十一军规嘛!”
“是是是!”印铁连忙起身向宋奇拱手,“我这就去拟定,一个时辰之后,一定颁发到全军。”
“好!”宋奇赞许地点了点头,又抬手指了指苗锋,补充道:“也要颁发到铜雀关的军队中。”
苗锋回以局促的一笑。
“我明白。”印铁笑着,脚步轻快地出去了。
宋奇抬起眼睛,锐利的视线从校尉们的脸上一一扫过,向他们挥了挥手,像赶鸭子似的,“你们也赶紧回去,约束好自己的部下,千万不可出什么乱子。”
“是!”校尉们齐刷刷地站起身,一齐向宋奇拱手施礼,然后蹬蹬蹬下去了。
宋奇瞧了一眼苗锋,又瞅着郁满和典甸,“进城时已经向老百姓答应了分粮食。这事也宜早不宜迟,否则老百姓要骂娘的。郁主簿,这件事就由你牵头去办,典副将,你协助郁主簿,一定要把这事办得漂亮!办得让百姓满意!”
“是!”郁满典甸答应一声,也下去了。
苗锋见大厅里只剩下宋奇,符豪威和毛勇,便双挑着大拇指,谄笑着道:“宋将军不但勇猛善战,而且办事如神!真是双料奇才!佩服佩服!”
宋奇眯着眼睛看向苗锋,心说,你这家伙除了会拍马屁还会干什么?
苗锋被宋奇锐利的眼神看得低下了眼睛,低低地声音道:“宋将军,你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去做吗?”
苗锋本来准备好了一场美艳的歌舞晚宴招待宋奇,因为今天是他投降的第一天,也是一个值得庆祝纪念的好日子。
不过此时他一个字也不敢提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宋奇的行事风格与别的将军迥然不同。
“当然!”宋奇向椅背上一靠,笑着向苗锋挥了挥手,也像赶鸡似的,“我刚才说过,这个规定通行全军,也包括你的部下。你也赶紧去约束你的部下吧,别给我捅出什么娄子。”
“是!我保证我的部下不会捅出什么娄子。”苗锋语气坚决地答应着,也迈着轻快地步子下去了。
望着苗锋远去的背影,宋奇全身放松地靠在椅子上,头枕着椅背,手摸着下巴,眼睛盯着天花板,感觉非常惬意舒爽。
坐在铜雀关将军府的虎皮交椅上,宋奇第一次有了一种当家做主人的感觉。
这种众星拱月,唯吾独尊,一言九鼎,言出法随的感觉,简直棒级了。
怪不得野心勃勃的人都会疯狂地追求权力。因为一旦拥有了权利,等于拥有了权利所及范围内的一切。
“宋大哥,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毛勇似乎有些怯生生地问道。
虽然他们什么大阵仗大世面都经历过,但是这样重要的军事会议,还是第一次参加。毕竟他们的身份是家丁,和这些将校的身份是有区别的。
“咱们去城里转转。走!”宋奇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快步向门外走去。
这时突然从身后传出一声愤愤不平地叫嚷声:“宋奇,你太过分了。。。”
宋奇快走到大厅门口了,被这骤然而起的一声叫嚷唬了一跳,连忙回过头,寻声望去,只见坐在左边首席的司马符豪威面沉似水,眼睛里满是愤懑之色,手还伸在那里戳宋奇的背影。
宋奇皱了皱眉头,眯着眼睛瞅着符豪威,不解地问道:“符司马,我怎么过分了?”
符豪威霍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近宋奇,眼睛大睁着,瞪着宋奇,有些剑拔弩张的气势。
毛勇自动地跨上一步,把他挡住:“符司马,你想干什么?”
符豪威看也没看毛勇一眼,只是随手推了他一把,但是毛勇纹丝不动。
符豪威只好从毛勇身边绕行一步,眼睛依旧盯着宋奇,口内粗声粗气道:“你怎么不过分?我都坐在这里半天了,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