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师承是谁?是谁教你这移形换影术的?”
老者踏前一步,方才身上那淡然的气息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如寒风般的冷意。
他死死的盯着千羽,手指一抖,两根钢针便被他扣在掌心,只要千羽有什么异动,老者能保证这两根钢针会出现在千羽的咽喉上。
“这是……对了!我想起来了,这是南方盗门上官家的家徽!你……是盗门的南门主花四爷?!”
千羽惊骇欲绝的看着眼前的老者,而后者同样极为震惊,没想到眼前的少年只凭自己的一枚扳指就推断出了自己的身份来历,而千羽一语道出的“花四爷”,仿佛抽空了老者身体内的力气一般,一身凌厉的杀气逐渐消散。
“年轻人,你师父是谁,你怎么会听说过我?”
“呵呵,木棉似锦花满楼,当年名震江湖的盗门南门主花四爷,谁不晓得?”
千羽一反常态的冷笑一声,死死盯着眼前的老者,一字一顿的说道:“若非当年是你出卖了外八行,也不至于让八绝技杀得溃不成军,本以为当年你一死以谢天下,谁能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千羽的话如同利刃一般,一刀刀捅在老者心里,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不断的摇晃着。
嘴唇蠕动了几下,老者脸色灰败的看着千羽,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颤抖着问道:“这些……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当年的事……当年的事……我也为他们偷回八绝技的至宝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念念不忘?”
八绝技的至宝,就是千羽身上的那块“神谕”,然而这是千羽所不知道的。
千羽只记得当年李心遥提及和八绝技那段往事的时候,提起盗门的南门主,那副又恨又惆怅的表情。
当然了,这些事和千羽没有多大关系,况且李心遥和这位花四爷还是私交,所以千羽对眼前的老者没有多少恶感。
“小兄弟,如不嫌弃,可否到寒舍一叙?”
花四爷很明显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直接岔开了话题。千羽点点头,但是追魂针却始终都掐在指间,在当年这位盗门奇人面前,还是小心一点好。
……
千羽跟着花四爷一路走到他的小院,在小院门口,董齐阳正坐在台阶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眼看着师父带着一个青年回来了,心中不免诧异万分,在他看来,能神不知鬼不觉偷了他东西的,定然是那种不世出的老江湖,可不是千羽这么个看起来不到二十的年轻人。
“师父,就是他吗?”
董齐阳走上前去,脸带戒备的看了一眼千羽,眼中那几分怨毒的神色显而易见,而千羽仿佛没看到一般,伸手将腰包扔在董齐阳的怀里,冷冷道:“你在医院出手,已经算是坏了盗门的规矩了,可惜津天不是我的地盘,我没资格惩戒你,但是你和你徒弟偷走的那些钱我都还回去了,有意见么?”
“还回去了?凭什么啊?”
也许是千羽长得太嫩了,董齐阳不免升起了轻视的心思,当即没好气的说道:“我辛辛苦苦拿来的钱,你一句话就要要走,哪有这个道理?我……”
“混账!”
董齐阳话没说完,花四爷低喝一声,顿时吓得董齐阳后面的话都憋了回去。
“今日之事,本就是你不对在先,还敢在这狡辩?给我跪下!”
“是,师父。”
董齐阳可以和千羽犯驴,但是面对花四爷,董齐阳却一点脾气都没有,刚要给千羽跪下,却被千羽伸手一扶,摇了摇头道:“四爷,算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不过咱们俩后面的谈话,我看就别让他听到了。”
“这……好吧。”
花四爷点点头,对着董齐阳摆了摆手,道:“你去吧,今天别回来了,齐阳,你让我太失望了。”
“师父,我……我错了。”
这么多年了,花四爷都没对他说过这么重的话,听到这话,董齐阳都有些呆了,不过没奈何,师父说的话他只能听从,朝着千羽抱拳施了一礼之后,董齐阳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这里。
“请。”
花四爷一抬手,对千羽做了个让的手势,而千羽则摇了摇头,道:“四爷,杀人不过头点地,话说咱们之间还有一些渊源,您是长辈,您先请吧。”
“渊源?渊源?”
花四爷愣了愣,不过知道这大门口也不是说话的地儿,便依千羽之言当先进屋了。
……
“来,小兄弟,尝尝,这是二十年的帝王津,这些年我也没舍得喝,今日小兄弟大人大量,能放过我弟子,老朽在此谢过了。”
千羽和花四爷分宾主落座,花四爷拿过一旁的酒瓶,给千羽倒了一杯白酒。
摆在千羽面前的酒盅正好能装二两白酒,千羽双手捧着酒盅任凭花四爷给自己倒上了酒,这无关两人的身份辈分,按照江湖规矩,盗门中人如果触犯了戒条,凡是盗门中人均可出手惩戒,就算是断了董齐阳的手筋也不为过。
但是从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