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路人抱着截然不同的想法,出了城镇,至了荒无人烟的祁山山脚。
祁山位于嘉州地带,乃是一条直通嘉州的近道。过了这祁山,说不定就到战场了。
现下这祁山虽是一派天清气朗,却不知它背后是怎般的浪潮汹涌。
身后的追兵虽不知这两人跑去那兵荒马乱之地作甚,不过主子只吩咐了带回那名女子,他们依命行事便是。
见四下再无其他人,领头者打了个手势,一群人立马冲了上去。
凤倾月只听背后一阵呼啸,便见一群人围住了两人。
欧阳冥环住凤倾月的腰身,飞身下了马来。
不似上次那些劫匪一般,他们一言不发,直接就动起手来。刀剑全逼向欧阳冥一人,很是针对。
难不成这些是欧阳冥的仇家?这一路行来,她也算见识过他的杀人如麻了。若有人寻仇而来,倒也是正常。
前几日便有个登徒子想揭开她的面纱,他二话不说就一刀切掉了来人的手指。
那几根手指掉在地上还不停的抖动,甚为吓人。可欧阳冥硬是连眼也不眨一下,再一刀割瞎了来人的双眼。
她虽然想习武强身,可这种刀口舔血的江湖行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手段,她实在学不来。
再者欧阳冥武功上乘,却是性情不定,她实在不敢开口求学。看来她这一生,只适合过些安分日子,了此一生罢了。
不过凤倾月还是觉得她稍有进步的。兴许是欧阳冥这个人凶残霸道,再无人能出其右,她才敢这般放心大胆。
眼看着刀剑乱眼,也不觉得担惊受怕了。
欧阳冥在她心里犹如一尊杀神,神挡杀神魔挡杀魔,凶残至极。
刀剑无眼,那马儿被人砍了一刀,胡乱冲撞一番逃离了去。只剩凤倾月和欧阳冥两人留在圈中,对着众人。
这些人看起来比那些流寇难得对付。欧阳冥仍是游刃有余,却没往前一刀斩杀一人那般轻松。
在凤倾月看来欧阳冥此番有失水准,可应对欧阳冥的众人却是苦不堪言的。
不过是要个女人,怎会遇上这么一个凶神,让他逮住了机会便是一击必死。
他以一己之力连杀了四五个人,却是没人能碰着他的一片衣角。这可叫人如何是好!这人必成大患,万万不可留下。
见己方再失一人,领头者也顾不得主子的吩咐了。掏出一把粉末,就撒向了欧阳冥。
欧阳冥早发现了他的动作,抱着凤倾月就一蹬而上,飞身跃过了众人,从领头者背后给了他一刀。
那人躲闪不及,肩头处中了刀。顿时皮开肉绽,深可见骨。
凤倾月也是佩服自个儿了,见着如此血腥的画面也半点不惊,甚为麻木。若说她不是天生的铁石心肠,自已都是不信。
那领头者一伤,剩下的人有些慌了,没了一开始的严密。
欧阳冥趁此机会,将他们逐个击破了去。到最后,只剩了三个躲着不敢冒头的人。欧阳冥一逼近,他们就赶紧倒退几步。
“怎么?不打了?”
那几人哪里敢再惹这尊杀神,扔了兵器便是告饶。
“大爷你大人大量,放过小的们吧。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干打家劫舍这种勾当啊。”
哼,倒是一群好狗,死到临头还要护主。
欧阳冥放开凤倾月,笑道:“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人面兽心。”
世道险恶,她心有玲珑,却是不谙世事。再这么傻下去,总有一天要遭了别人的道。让她明白这人心难测,兴许会变了她的心性,不过总归是件好事。
“老实交代谁遣你们来的,兴许还能饶你们一条贱命。”
听欧阳冥此话,凤倾月有些蒙了,难道其中另有隐情不成?
“实是生活所迫,我们才跟着这一带的土匪头子以打劫为生。此等下作之事也没什么可交代的,断无欺瞒之理,此心天地可鉴。”
欧阳冥一听,顿时笑了。好个天地可鉴,便让我看看这撒谎不眨眼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欧阳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刀在他胸口剜了块肉来。力道刚好,正好能透过那个洞看到内里咚咚作跳的心脏。
那人疼痛欲裂,疯了似的朝欧阳冥扑来。
欧阳冥一派淡然的看着他逼近,见凤倾月被他吓住了,才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看来这指天发誓不顶用,要不你们试试?”
其中一人吓得腿都颤了,立马出声道:“我说,我说。我们乃是晋州太守之子,方知秋的贴身护卫。今日奉命行事,抓这位姑娘回去的。”
凤倾月没料到她才是矛头所指,甚为惊讶。还没适应刚刚欧阳冥的残暴,就被此消息醒了神。
“抓回去做什么?”
欧阳冥自然猜得出方知秋个中心思,有此一问只为了让凤倾月看得清醒而已。
“怕是贪图姑娘的美貌,想掳了回去做他的小妾。”